印,唇边有丝丝血迹溢出。
那细长红印或许是被我指甲无意所划,可那唇际的鲜血...好深的心计啊,接下来她又该做什么,装可怜博同情吗?
思及此处,眸子朝宫门方向一瞥,正巧看见那袭身穿常服的高大身影,没去上早朝,倒是跑来我这儿看戏,白清婉你这时机抓得可真准呢。
“还不快去请太医!”包含温怒的暴喝惊了怔立的众人,一时间嘈杂声起,手忙脚乱。
“皇上,臣妾无碍,想来贵妃娘娘也定是不小心的,还请皇上勿要因嫔妾与贵妃娘娘生了嫌隙。”
娇柔中带着哽咽劝慰,艳丽容颜上那两行清泪,颤抖着的如羽睫毛,换谁看了都会不由心生怜惜,莞辰更不会例外。
他半拥着白清婉起身,双眸噎着凛冽寒光,“你不该向朕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他话语中所指的意思是什么,是白清婉她们汇聚在我宫里的事,还是在说我不小心让他新欢险些毁了容的事?
罢了,何必自欺欺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我能蒙住自己双眼骗了自己,却堵不住旁人的嘴,事实就摆在眼前,轻昵的搂在她腰间的手,那阴寒不悦的目光分明是因后者。
“就如皇上所见。”我半眯着眼,勾了勾唇角,“就算皇上问了旁人得出答案怕是也一样,正如俗话所说那般,眼见为实。”
解释。说什么,说我没有推她,是她矫情的自己跌倒的?说了他会信么,怕是不会吧。
堂堂正二品贵妃,与一个美人互辩清白,这话不管说不说清楚我的名声都不会好,与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根本就没必要费力解释。
倘若我真的无法冷静,去为自己辩驳,在场之人又有几人会站我侧?
贴身宫人的话莞辰不会信,只因她们是我心腹,如此,新秀的话便成了真言,她们可是跟着白清婉一道来的,这点我没有忘。
“你就这般容不下她。”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冷漠不夹杂一丝感情的声线,如一把利刃擦过我的心房,我轻哼了一声,心中暗道,我若真的容不下她,她此刻便不会安然无恙,早在第一次设计我那日香消玉损了,你可知。
“皇上,臣妾可以证明,贵妃娘娘并无犯宫规禁条。”
一身淡色橙衣,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身形纤弱,面颊苍白,却难掩本就出佻的姣好容颜。
“臣妾见过皇上。”来人款款施礼,不等莞辰叫起,便起身笑道:“皇上,虽说俗语有云眼见为实,可有时候此话却并非十分中用。”
莞辰剑眉一蹙,冷眼睨着云常在,并不应声,云常在见此,正欲接着开口,却被我扬手打断。
“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想必太医此刻已在宫门外候着了,白美人脸上的伤得赶紧让太医瞧瞧才是,这若是留下什么疤痕可就不好了。”不躬身作揖,只是略微垂了垂眼,便背身而去,撂下一干众人呆楞风中。
走了几步,我倏然回眸,朝着那些神色各异的人儿展颜一笑,“......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我的声量很低,莞辰与白清婉等人并未听清我口中之言,而站在另一侧离我较近的人们却是听明白了,不过却不明我故意落下的名讳所指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我却是唇角上扬笑的肆意,日光更甚,我轻转眼眸含笑回首,扶着红英臂膀一步步的迈上石阶,将身影没入门扉中。
多说无益,就此打住便好,想来白清婉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吧,不论云常在是否有出现替我解围,这件事我始终是有重大的嫌疑。
若是云常在没有出现,我怕是还会被惩处一番,不巧白清婉的这个目的没有达成,可另一个却是得逞了,苦肉计的作用。
让莞辰对我生厌,同时奠定自己的地位,这点她或许是做到了,云常在的出现却在她意料之外,可这计划的结果并未偏差多少,莞辰乃一国之君,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也断不会拉下脸,就如当日我被陷害禁足一般。
当日是因德妃与陆嫔相争不下,各有打算,这才将我拉出困境,给了莞辰一个台阶下,可现如今,站我身边的人寥寥无几,能为我说话的还真是没有,她正是看明白了这点,才会在云常在出现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无紧张。
我不是傻子,她演这出戏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清楚,正巧我今个儿也闲着没事做,不妨就陪她玩上一玩,抱着这种心态,我才会在离去时故意激莞辰。
这么做并非是破罐子破摔,而是这要玩游戏就要玩的大一些,刺激一些才过瘾不是吗?
对莞辰撂话是激将法,对那几个答应是好心提醒,欺我者,必会生不如死,这个道理该让她们深刻的体会一下了。
都说这人啊,爬得越高跌下来的时候就会摔的越惨,为了应证这句话,对不起,只能用你来做“实验”了,白美人。
你可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选错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