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歇了吧,怕是今夜又要空等了。”琳燕捧着一盏安神茶步至桌边,细声细语得对着窗边人儿道。
慧妃勾了勾唇角,伸手接过茶盏,声无波澜地问:“是去了华熠宫吗?”
琳燕抿了抿唇,不敢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慧妃端着茶盏的手一紧,眸色霎时沉暗无光,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咯着,堵得她透不过气来。
“那个贱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竟将皇上迷成这样,果真是个祸水!”慧妃将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咬牙切齿道。
琳燕皱紧了眉头想要劝慰,却又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家主子宽心,只得干站在原地,在脑中反复思索着能令主子消气得办法。
“明日你想法子去请本宫的父亲过来一趟,本宫偏不信还治不了她!”
“可是娘娘冒然请丞相大人前来,太过冒险,这宫里耳目众多,奴婢怕......”
“怕什么!”慧妃娇喝出声,凤眸中满是掩不住得戾气,“叫你去你就去,出了什么事有本宫担着,本宫得父亲可是当朝丞相,本宫就不信她们能拿我李家如何!”
琳燕见劝诫无果,只得垂首应下此事,不敢在擅自多言。
与此同时,华熠宫。
我刚沐浴完毕绕过屏风,便对上了莞辰的眼,他一袭明黄色袍子,在烛光下亮得刺眼,面色已有缓和,不似前几日见到得那般消瘦。
我正欲俯身施礼,他却浅笑出声,举步迈近,一把将我拥在怀里,低唤了我一声,那声音有些黯哑,他身上的酒味也有些刺鼻。
“皇上可是喝酒了,是同谁喝的?”我将手肘抵于他胸前,试图与他保持些距离。
他却将我拥得紧,又是一声沙哑得低唤,“妯烟。”
我斜目瞄瞄了帘外垂首立着侍婢,抬手示意她们出去,随即附上他的臂膀,轻声道:“既是醉了那便早些歇息吧,臣妾打水来给您擦把脸。”
感觉到箍在身侧的双臂松了松,我趁此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去拿水盆,谁知却被他从后揽住了腰身,迈不开步。
他潮湿温热得呼吸扑在我脖后,惹得我一阵战栗,我耸了耸肩,抿唇低道,“你想要?”
我能感觉到他听到此话时,身子明显地僵了僵,莫不是我问得太过直白,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
放眼后宫,谁不是对他百般服从,偏是到了我这里,竟是屡屡碰壁。
我知道该来得总会来,也清楚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女人,不论生死,明明为他的举动所感动,却又犹豫不决,畏缩的不敢伸出手,更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颊上突觉凉意,竟是他抬手附上了我得脸颊,“你若不愿意,朕不会强逼你。”
我抓着他的臂膀转过身来,与他对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附在他臂间得手则越收越紧,抿唇闭上了眼睛,可身子依旧僵硬。
莞辰见状,心里一阵欣喜,又隐隐觉得有些苦涩,心里是百味交杂。
他似察觉出我的紧张,温凉得指尖轻滑过我的眉眼,修长手指拨开我颊边乱发,在我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深邃双眸直盯我眼,似想望进我的心里去,柔声说道:“再给朕一个孩子。”
我闻言,心尖一颤,竟倏地忆起陆嫔白日里得话语,而后那个画面却又破碎的不成样子,我紧咬牙关,几乎是带着哭腔问出声:“我们...还能有孩子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他将我紧紧拥着,似想驱散我内心刺骨寒意。
听着他颇为坚定得语气,看着他望不见尽头的黝黑眸子,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身子往他怀里挪了挪,紧贴着他得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