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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瞥了我一眼,端杯微微笑道,“本宫准了。”
“谢娘娘。”
...
自出亭之后,好似有一道目光时刻尾随着我,不用猜我也知道那目光得主人是谁,除了慧妃怕是在无别人会如此警惕我了吧。
看来经过元美人一事,她已经开始对我起了疑心,如若不然她方才也不会含沙射影的说出那一番话来,还是我太心急了呢。
“娘娘。”
“如何了?元美人可有什么异动?”我折下一枝开的正艳的桃花,夹在指间把玩着,压低了声音问向身后刚至此地的红英。
红英佯装为我整理披风,将她所见之事一字不漏的全都转述于我,我闻言皱了皱眉头,接而幽幽地叹道:“她现在才开始后悔没对本宫说实话,已经晚了,那你可有打听到户部尚书最近去哪了吗?”
“回娘娘的话,那户部尚书已经有好几日未进宫了,就连其府里得下人都不知其行踪。”
“是吗?”我挑了挑眉,继而撇唇轻笑:“既然他不在府里,那待他回府你再将东西送去好了。”
“奴婢遵命。”
红英刚应声退下,身后便再次传来细微脚步声,我缓缓转身,扶着手中桃花,勾了勾唇角,“陆嫔怎的也出来了,莫非也是来看花得吗?”
“这御花园得花有什么好瞧得,瞧来瞧去还不都一样。”她抬手拍去肩上得落花,不咸不淡地回。
“既然陆嫔你的心思不在这花上,又为何会应邀来此?”
她四下张望了番,接而凑近我耳边低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想好如何扳倒慧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言下所指的东风,莫不是在说我?”我斜目看她,只见她水眸低敛,唇角含笑,心下已明大半,“即是如此,那计划是什么,你该知道自前几日她中毒一事后,宁和宫那边戒备心重了不少,再者后日便是天寿节,你现在下手是不是急了些?”
她挪步移身,抬目望天,“若不赌一赌,怎会知道结果如何。”
我听此撇了撇唇,接腔询问:“那你打算用什么来赌,性命吗?”
“不是。”她回眸看我,眸光阴冷却又隐含不忍之意,“我想拿这宫中女子眼中最在乎,最重要得一件东西来赌。”
皇宠?不,不会,她早已无宠,又怎能在一夕之间复宠施计,若不是皇宠,那会是什么?最在乎得东西,难道她......
思及此处,我猛然转身,不可置信得看着她,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来,“你该不会是...有...有了身孕?”
她不吱声也不摇头否认,看着她静如止水得神色,我只觉自己心里剧烈地抽痛了一下,倘若真如她所言这般,她为何不先告诉莞辰,而要将此事告知于我?难不成她真想为了一个慧妃,抛弃腹中骨肉?
她好狠的心呐,所谓虎毒还不食子,她居然想牺牲自己的孩子扳倒慧妃?
“值得吗?”
她皱眉不解,“你指什么?”
“我是问你这么做,值得吗?”我目不转睛得瞧着她,却终是无法从她面上瞧出一丝端倪,“你该清楚若皇上得知你怀有身孕,封妃之路指日可待,后宫嫔妃哪个不希望母凭子贵攀上高位,而你却偏偏想借此事牺牲前途加害他人,你腹中孩子何其无辜,一定会有别的法子,既能保全你们母子,又能斗垮慧妃的办法。”
她闻言勾唇一笑,笑得苍凉,“你觉得就算我说了,我腹中孩子就能活得长久吗?别这么天真,皇上即位多年,后宫嫔妃皆无所出,就算有了不是流产就是失足,后宫眼线众多,连太医院也不例外,能瞒得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总有一日会失去,我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你既决心已定,那我也不好在说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就开口吧,若我能办到必定全力相助。”
她低眉长舒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最近宫门看的紧,就是想让你给个机会罢了。”
“明白了,我会吩咐下去的。”
“那我就先走一步。”
她颔首施礼,语毕便头也不回得离去,看着她得背影,我竟是头一次对她生出怜悯,我失子时痛不欲生,可如今她得子嗣竟是这般得不在意,她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