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目凝视着她道:“只因,本宫想会一会你,想知道你与那群黑衣人究竟是何关系,所以才叫人放出消息说外邦贡品失窃,眼下你已是本宫砧板上的鱼肉,本宫就不信擒了你,那群贼人还能安然藏匿不会现露真身!”
闻言,元美人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这贱人使得宫中大乱的目的在此,各个宫门都已被军将死守,而宫内各苑均有人搜查盘问,如此一来,躲于暗处之人闻得此讯必会想法子出宫避事,以免被人发现自己身份成迷引人猜忌。
而那些人越是想出去,就越出不去,再黑的夜也会有天明时,而这贱人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旁人毫无防备便跌入陷阱的机会!
望着元美人脸上的错愕神色,我移身后退嫣然笑道:“众人皆道隔墙有耳,可本宫却认为,不止这皇宫的围墙上有耳朵,这墙壁上还有眼睛呢不是吗?”
“既然知道那些人非等闲之辈,你还敢以身犯险来此一招,就不怕他们改了主意取你性命吗?”元美人眸子一眯,目露凶光,声色低沉的道。
一旁婢女闻言则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皆不明这元美人所言是何意思,唯有红英一人神色凝重,目光不转睛的盯着元美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伤着自家主子。
我撇了撇唇,倏尔抬眼,眸光森寒冷沉,阴恻恻的道:“自己埋下的陷阱会自己掉进去,这道理本宫明白,如若不然本宫又怎会来你这竹清阁呢?本宫已经在鬼门关徘徊多回了,你觉得我还会怕死不成?本宫只怕那些歹人落入本宫掌中后不堪折磨,一个个的早死解脱,让本宫枉死的胎儿魂魄不宁。”
元美人的身子晃了晃,脊背阵阵发凉,连紧咬地的银牙也在打颤,她的瞳孔骤然缩紧,眼眸中尽是无际仓惶。
自己本无意与她对峙,只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扬,这才反唇相讥,谁料此举竟将自己推入悬崖侧孤立无援,其实自己与那几名黑衣人毫无关系,仅是一面之缘,他们的目的只是想找那芳月而已......
可如今琼妃已经认定自己与那帮人有所牵连,要怎么解释才能清洗这嫌疑?
“妹妹无须害怕,本宫并不想拿你怎样,只要你告诉我他们藏身何处,本宫便可让你无忧老死宫中,如若不然...这后果怕不是你想要见到的。”眉目间虽恢复了温雅模样,但出口言辞却仍满布戾气。
窗外雷声如万辆战车滚动,暴雨仍不休地拍打着窗扇,此刻李美人的心,就如那屋外风雨般躁动不安,乱如杂麻。
我看着元美人踌躇不定的紧张面色,当即怒道:“怎么?妹妹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仍想庇护那群作恶歹人?”
她咬了咬唇,仍是不语,只是眉心越拧越紧,好似正在权衡利弊。
窗扇猛然被风吹开,风势比方才更为强烈,窗外柳枝横着飞,风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
片刻后风势渐弱,只剩下万千雨滴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四散而射,冷冽椎骨。
“既然妹妹如此不识好歹,那便休怪本宫无情了,今日你放过了这机会,他日最好不要哭着来求本宫!”我将手收入袖中,紧紧攥着,牙关紧咬,眸子死盯元美人面颊。
虽然我早就猜到她会如此,却不曾想她竟这般嘴硬!
她以为只要她不开口,我就拿她没办法,就查不出那群人的下落吗?她还真是天真呐。
我说过我想要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一切卑劣手段拿到手的,原以为她是个聪明人,谁想终是我太高看她了,她一点儿也没变。
“妹妹既心意已决,本宫也不好再强逼于你,可是只怕妹妹往后的日子不会在如此悠闲清净了,妹妹若还想保命最好将今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闭紧嘴巴,合上眼睛,给本宫装聋作哑,最好连呼吸声都不要发出来,听清楚了吗?”
元美人怔怔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只觉胸间被什么哽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瞧着那如惊弓之鸟的元美人,惶惶不安,满意的勾了勾唇,举步出殿,“红英,咱们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元美人扶着胸口,想为自己斟杯茶压压惊,怎知双手抖得厉害,连茶壶都提不稳,索性将桌上茶具悉数扫落于地,闭眼扶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