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也不过如此!
莞辰凤眸半眯,看着那眼中尽是深深地自嘲与鄙夷的女子,胸间一紧,倏然起身下榻,步至她眼前,钳住她的手臂将她硬拽到身前。
抬手扫下帘幕旁摆设的瓷器,随着尖锐瓷器落地声响起,他凑近她耳际将她死死禁锢在胸前,“朕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他隐忍的不明情绪和怒意掺杂在一起,说话的声量极低,愠怒的眼中尽是嗜血的阴寒肃杀,直直盯着眼前这个女子,他盛满愤怒的眼中都快迸出火来了,可她却仍是一脸麻木。
她是究竟是真傻,还是眼瞎!
怒瞪了半晌之后,他才猛然忆起些事情,遂而狠狠将她甩开,腕上似有温热的液体渗出,他全然未在意,只是喘着粗气厉声唤道:“禄元!”
殿外之人闻声,赶忙推门入殿,在看到满地狼藉之后,狠吞了口唾沫,颤声应道:“奴才在。”
“将废妃秦氏送回华熠宫,派人严加看管,朕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奴才遵旨。”
当这消息传遍东西六宫之时,慧妃在感痛快之余,心中又有些许疑惑,她总觉得莞辰仅因一支簪子便如此大题小做全然不似他的处事作风,但又仔细想了想这陆嫔是莞辰新宠,他会如此在意也在情理之中,虽是这么想着,可这心里吧却还是隐约有几丝狐疑。
后宫某处殿阁中未点灯,在此等漆黑屋内,有一佳人正闲坐桌边品茶,只听“吱呀”一声,殿门作响,随即从门缝中闪进一个人影凑到那佳人身侧耳语了一番。
“你此话当真?圣上真的仅因一支发簪,便勃然大怒将那秦氏又撵回华熠宫?”佳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奴婢依照娘娘吩咐去了龙霄殿,刚好听见皇上大声质问秦氏,奴婢敢拿性命担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清冷月光透过云层,照进窗内让原本漆黑的宫室有了些许光亮,桌边佳人柳眉一挑,执起案上茶杯饮了口茶,朱唇轻勾,旋开一抹奸佞笑容:
“你即刻去龙霄殿禀告皇上,就说那湘芸招认是自己财迷心窍,私藏了那镶玉琉璃簪,现在那簪子已送还于本嫔手中,叫皇上莫要动气伤神。”
“奴婢遵命。”
幽暗不明的宫室里,一点烛光忽明忽暗,陆嫔玉手拈起桌上的一颗棋子朝前挪了一步,水眸流转间,眸光冷冽满是嘲讽不屑。
这圣心果真难测,前一刻还将那秦氏宠到天上,下一刻便又毫不留情的打回原形,这个男人喜欢的时候就把你放在手心里,一旦不喜则弃之如敝履,也难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有三年一选秀填充后宫,又哪里能够只对一个女子钟情。
真是谢谢你了琼妃,让本嫔清楚的认识到这圣宠从来都是飘忽不定的,若要晓以利用便要在自己尚在得宠时利用,你可别怨本嫔使阴刀子捅你,本嫔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中用,不懂在这宫中生活的艰难。
任凭你容貌出众,可若说运筹帷幄,谋算人心,你却万万不及本嫔,人都是自私的可怕,但愿你能早些明白这点。
在后宫这里没有信任可言,有人奉承你,那就代表有人想利用你,有人对你好,就代表有人想还害你,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所以,不要那么轻易的就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