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将东西送还给你家主子吧,就说我实在挑不出,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将锦盒盖上,示意红英将东西物归原主,湘芸捧着怀里锦盒朝我福了福身后,便出殿尾随着自家主子而去。
...
翌日,天气晴好,刚在外边转了一会儿,便被龙霄殿的宫人唤了回去,说是莞辰寻我有事。
“皇上就在里边儿。”禄元打开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公公了。”
鎏金香炉内缓缓往外冒着青烟,浓郁香气窜鼻,让我有些不适,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无看见莞辰的身影,莫非他是在内殿?
我心有狐疑的撩开垂散帐幔,径直奔着内殿去,刚欲抬手拨开水晶帘幕,却见明黄纱帐下一片狼藉。
绣鞋东一只西一只,那用金线勾勒着龙纹的黄靴亦是如此,明黄朝服与那粉色亵衣裹在一起,凌乱的摊散在地,好似是已到无法自持,故此才会在这青天白日下,急不可耐的......
空气中满是让人心燥的味道,帐内娇笑扰人心神,呢喃情话细弱蚊吟,令我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只觉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气,将我心房包裹其中,所经之处炽热全消森冷刺骨。
我竟忘了,这龙霄殿本就他的寝殿,他想去谁的宫里,亦或是想将谁带进这里,一切全凭他的意愿,毕竟他是拥有无上皇权的一国之君,这皇城的主人。
不论是家世优越的女子,还是那无身份背景的人儿,对他这睥睨天下的君主来说,都不过只是女人罢了,就像那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不管是何种颜色,不管是否对立,都只是棋子。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只是他一时兴起掳入宫中,继续麻木不仁的老死宫中也很好啊,只要不寻短见也没有什么威胁,我又何必因他那些虚情假意而感动,然后自寻烦恼纠结着要不要接纳?
旁人不过在做戏而已,我竟信以为真。
“皇上,那镶玉琉璃簪的事是臣妾宫中下人疏忽所丢,臣妾已经狠狠责罚了那湘芸,您就别迁怒旁人了,近日来后宫中人本就看不惯臣妾时时伴于圣侧,此事若是再传出去,臣妾不被她们生吞活剥了才怪。”
这声音的主人...是陆嫔。
平日里在旁人面前清高自傲的她,不想竟也有此种乖巧柔顺之时,宛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嗓音,伴随着轻微喘息,许是那呼吸尚未平稳。
“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你再受旁人欺辱。”
如无波潭水般清润的嗓音,满含宠溺,只是听在我耳里却觉得分外熟悉。
“娘娘?”陆嫔猛然掀帐唤住了转身欲离的我。
“贱妾来的不时候,就先退下了,无意叨扰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我并未转身,只是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挪步出了龙霄殿,无视殿外众人异样的眼光,立在廊下呆看天边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