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就此死去......
我艰难的睁开眼,看向那笑的花枝乱颤的淑妃,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皱眉看着她,脸上丝毫不显求饶之色。
她见此挑眉嗤道:“秦妯烟,死不了就装死活着吧,苟且残喘着便好,你就慢慢挣扎,因为本宫会不停的折磨你,你死方休!”
我没什么贪念,更不想与谁争宠。忍受屈辱,不过是想求个安宁,岂料,天不遂人愿。
这宫里的女子又个个心如蛇蝎,就算你无心招惹她,她也会主动出手置你于死地。
淑妃并不是在为慧妃出气,不过是想告诉这合宫里的女子,谁若敢不自量力的与她争宠,下场就如我这般凄惨。
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眼前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除了自己低沉的喘息,其余的任何声音,都显得那么飘渺。
这些日以来,受尽了皮肉之苦,旁人的冷眼摧残,爱人的绝情背弃。
这么多的苦痛,都没有将我压倒,眼下不过挨了几板便支撑不住,原以为自己很坚强,谁想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甚是轻松的就被他人扳倒,毫无还击之力。
内心的悲愤与冤屈,横冲直撞,似想找个突破口,迸发出来,可是身子太过虚弱,已经无力保持清醒。
步步退让,换来的竟是他人的得寸进尺!我秦妯烟并非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既然你们偏要如此苦苦相逼,那就莫怪我以牙还牙。
若我不死,眦睚必报!
“将她给本宫拖去慎刑司关着,一滴水也不许给她喝!”淑妃高扬着下巴,挑眉浅笑。
一双金纹龙靴跨入院中,还未走近便闻其声:“淑妃你好大的气势。”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淑妃闻言一惊,随即抬眸看去,竟赫然瞧见,莞辰脸色阴郁,负手而来。遂而快步迈出流音阁,轻颤娇躯,跪地迎接:“臣妾参见皇上。”
淑妃话音刚散,莞辰便上前拑住她的下巴道:“连朕都未动她分毫,你居然敢忤逆的朕的意思,我说淑妃,你这胆子可真大。”
“皇......皇上,不是那样的。”淑妃紧抓着莞辰的衣袖辩解道,面色惶恐至极,她从未见过莞辰如此生气的模样,刚想分辨,却被莞辰抬手甩开。
寒意愈浓,一阵冷风吹来,淑妃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那锐利深邃目光,森寒骇人,浑身散发着凛凛的气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莞辰魅惑如妖的容颜一沉:“你以为杀了她,朕就会宠你?爱妃你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
淑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晶莹泪花夺眶而出,带着哭腔一脸委屈:“臣妾是无辜的,是她!是这个贱人以下犯上,所以臣妾才不得已出手责打,还请皇上明察。”
莞辰听此,紧抿的薄唇泛上一丝冷笑,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怒不可遏的喝道:“给朕把那些施刑的太监拖出去砍了,将淑妃杖责一百!贬为美人,即日起迁入竹清阁,无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身后宫人领命,将淑妃架往慎刑司受刑,淑妃乱舞着双臂,梨花带雨的求饶,莞辰对此却不屑一顾,只是头也不回的朝那,伤重昏厥的女子走去。
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她,揽她入怀,她身上血气是如此的呛鼻,拥着她的手臂一片湿热,望着她那苍白无血的小脸,凝固着斑斑血迹满是布齿痕唇畔,他只觉胸口抽搐了一下,心痛随之开始蔓延......
“摆架龙霄殿。”他横抱着她而起,神色冷峻,疾步朝着宫门走去。
他都不忍伤她一根手指,却被旁人欺凌的伤痕累累,先是慧妃,再来是淑妃,她那倔强性子不是一向刚烈如火吗,怎会被人折磨的如此狼狈?
是她不屑与旁人争,还是她心力交瘁,无力去争?
本以为待她事态再给她复位,是保全她的最好方式,谁想这千防万防,到头来却还是没能护住她,此时他才明白,不知何时,她的痛与他便已连在了一起。
对她的情,分明就已入骨,他还强忍着不肯让步,也唯有她秦妯烟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却所有,若是换做别人,都不知死了多少回。
不知是什么将我的脊背咯的生疼,致使我从神智混沌之中醒了过来,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觉自己悬空在半空中,他的胸膛很暖,身上的味道也甚是好闻,缓缓睁眼,眸中映入的竟是莞辰的脸。
“莞...莞辰?”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他微微垂眸,将我拥的更紧:“朕不会再让你受旁人欺辱,也绝不会再允你逃离朕的身边。”
每次将他推开,他总会再折回来。若说没有被他此言触动,我的心中明明泛上了一股酸楚,想抬手掩住即将被泪水充斥的眼,却因他突如其来的吻,乱了阵脚。
我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子,没有显赫的背景家事,也无法帮衬他什么,明知我早已心有所属,为何却还要如此苦苦守候,我不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亦不是刀枪不入,不过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弱女子而已。
一个人心里的位置就那么大,有的人要进来,有的人就必须要离开,若我允他入心,那苏瀛是不是便会离开?可那是我唯一不想触及柔软,若腾出给他,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又一次的在她面前溃不成军,再一次因她让步,既等不到她妥协,他先低头又有何妨?
唯独这次,也只有这一次,他并没感觉憋屈不甘,而是心甘情愿。
不管要等多少春夏,不论要花多少时间,这次,他都要侵了她心,将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