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处处看她脸色,但就算哄着她,顺着她,她却仍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他真的不懂,世上为何会有此种女子。
自小他便在众人呵护下长大,他贵为皇家后嗣,体内流着的是尊贵的皇室血统,哪个人不是顺着他依着他,恭顺谦卑,他又何曾衣不解带的伺候过谁,又何曾温柔细语的待过谁,他做了这么多,为何,为何她终究还是不懂他的心呢?
她当真如此厌恶他吗?是恨到骨子里那种厌恶吗?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禄元却悄然来到身侧,俯身对着他耳语了一番,这禄元也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听完之后,面色阴郁的难看,随即将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案上,盛满茶水的瓷杯轻晃,朱笔来回滚动,他凤眸一眯,阴冷一笑:“时机正好!”
秦妯烟,你既不愿从我,那就休怪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雪纷飞,片片而落,将巍峨皇城尽数掩埋,寒风呼啸,漆黑宫道无一人影,他四下环顾,避开宫门的守卫视线,跃上青瓦屋檐,雪天的屋檐湿滑,他险些从檐上滑落在地。为了不惊动巡夜守卫,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无奈夜色太黑,他不能继续在高处行走,以免一不留神生出动静引来军将察觉。
他斜身攀住墙边的积雪树枝,跳下墙头,刚俯身拍去衣上白雪,抬头便见,她一袭单薄衣裳独站雪中,望天出神。
站在树旁的苏瀛,看着远处迎风而立的人儿,心中百味交杂,瞧着那熟悉的容颜,一步步的走向她,他只觉,他的心都要碎了。
白衣着身,暗红双眸似水,冰冷如霜,隐透苍凉,肤色胜雪,尽管此时面上还留有些许伤痕,却丝毫不碍那绝色容颜。青葱玉手摊开于半空中,承接那自天而下的晶莹雪花,披散于肩头的三千青丝随风舞动,有些凌乱,身躯纤纤,比起上次相见,她似是消瘦了不少。
若想真正忘却一个人,那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再相见,可他眼下,却不能如此,他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他有满腹的话要对她说,有诉不完的思念情愫,这情丝既然斩不断,又何苦逼迫自己去断。
他从未如此莽撞过,今日就让他破例一次吧,他只想守着她,就像原先一样,他们说好要结为夫妻的,他们说好要生一大堆孩子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又怎能再放开她的手。
“妯烟。”
一抹熟悉的嗓音在我身周响起,循声望去,竟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儿踏雪而来,这究竟是梦,还是真?
他自风雪中走来,大氅翻飞,他身后是那无尽苍茫的夜,雪花轻渺若无,如那无声滑落面颊的眼泪。
巍峨宫殿与暗灰夜色相称,悬在梁下的绢灯,映的院内甚为明亮,他迎着一明一暗的灯光走来,唇角挂着温润笑意,一如往昔。
“妯烟,我好想你。”
诉不尽的千言万语,终汇成简短的几个字,望着她那顺颊而下的两行清泪,他心口一紧,随即抬手为她拭净。
他捧起她的脸颊,眉头轻皱,柔声说:“我曾试图想忘掉你,想忘却关于你的所有,但不论我如何做,却始终抹不去脑中你的容颜,妯烟,如果我说,要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你可愿随我一起走?”
我咽泪一笑:“爱你已是死罪,我又何曾畏惧挫骨扬灰。”
她的睫毛在风中轻轻颤动,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缓缓地,默默地靠近。
他的感觉是那片摇曳不出波澜的深邃夜色,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俯首吻上她的唇,那轻柔的触碰,那强硬将她困入怀中的动作,无一不突显他此时那难以平复的心情。
突然被一种气息强烈地包裹,那种气息腾空而起,扑面而来,铺天盖地,反复袭击着我,那是一种久违的气息。
没有月光的夜是如此清冷,颤颤的感觉如一粒碎石,轻轻击在我似一潭温柔湖水的心底,轻轻荡漾,映照出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在夜的幽寂中,以至于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那份明澈的爱。
已经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不在意,只要他与她心意相同便好,他爱她,爱意渗入骨血融成一脉,分不开,断不去。
与她相比,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前途地位,都微不足道!他可以全都不要,他只要她一人而已,他要她,他一定要带她离开,即使她已经是父皇的女人,并非完璧,他也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