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导宽慰,务必要告诫她经后注意谨言慎行,出门仔细着脚下的路,以免不留神再次栽个大跟头!”
贤妃仗着生了儿子很是嚣张,既然如此位份高低与否,想来她不会在意的吧,只要有二皇子就够了。
在她看来二皇子带给她的,将会是无尽的荣华,哪怕跌到谷底,她都一样能借着二皇子东山再起!
安分地待在锦福宫养子不是很好,为什么这般不知足?
贤妃所向往的道路上,除了荣华权势更多的是潜伏危机,长此下去她必然会亲手毁了自己得意的王牌,她这个人当真是既可怜又可恨。
服过汤药后贤妃脸色依旧惨白,十指轻轻地颤抖着,显然还未有冷静下来。
从前她帮着德妃出谋划策,做下不少错事,亲眼见过不少嫔妃由高处跌落至万丈深渊,不论德妃用什么手段排除异己加害宫中嫔妃,她始终冷眼旁观带着轻蔑的笑意。
可这一次不同。
那含着泪光的眼眸中,清楚的映着她的身影,尽管至死都未开口指责她半句不是,但那悲切的眼神夹杂着懊悔与对死亡的恐慌,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更让她此生难忘!
那样的眸光从来都是投向德妃的,被恨意浸染怨毒,阴冷,无法将她一起拉入地狱的不甘,是那么的冰冷,那样的灼人......
那一刻她仿佛能听见那人心底的声音,叫嚣着,放肆的大笑着,眼里流出血泪恶狠狠地诅咒她......
贤妃双膝蜷起,素手紧抓着绣有并蒂芙蓉的被面,眼眸涣散,嘴里自言自语:“不是本宫的错,不是,害死你的不是本宫,让你惨死的......”
后半段话还未出口,耳边便传来一道阴恻恻地声音,似笑非笑:“不正是贤妃娘娘您吗?”贤妃突感后颈一凉,抓住被面的手慢慢收紧,哆嗦着唇畔心脏狂跳。
“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不管怎么听贤妃都觉着,这声音是那死去的婢子,心下一怒红着眼眶吼道:“你这贱婢还不闭嘴,害死你的人是琼贵妃,是琼贵妃!”
“娘娘你清醒点,您要是三长两短,二皇子该怎么办,您真想眼睁睁的看着二皇子被他人夺走吗?!”
贤妃一个激灵恢复了神智,咬牙道:“沄儿是本宫所出,任何人都别想将他从本宫身边带走!”
元尚书见此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际上的冷汗,幸好他进来时遣走了殿内的其他宫人,只留下贤妃的心腹云絮。
不然明日宫中怕就会传出,贤妃疯癫失常的流言,不得不说贵妃这招还真是毒!
“娘娘您要振作起来,绝不可再如今日一般被人玩弄鼓掌,眼下为父丢了尚书之位,要想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就得靠娘娘您自己了。”元尚书冷冷地道。
贤妃猛然转眸,看向身边的父亲道:“您方才说什么,什么叫没了尚书之位,是皇上下旨撤你的官职吗?!”
元尚书叹息:“就算没了尚书的位置,为父一样能为你筹谋!只是这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官员,听闻为父撤职的消息难免会暂时疏远。”
元尚书的话令贤妃重拾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没事的父亲,往后您会得到更高的官位,那些个唯利是图的官员不要也罢,他们是沄儿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沄儿不需要只懂得谄媚奉承的人,跟着这种人他什么都学不到,没法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更别说君临天下。
贤妃顿了顿,随即正色道:“后宫的事本宫会想办法应付,倒是父亲这段日子要低调一些,不仅是琼贵妃就连皇上那边,都已经对父亲起了疑心,父亲得做些什么来消除皇上的戒心。”
元尚书看着贤妃一本正经地模样,忽而微微一笑:“为父知道了,你在宫里要万事小心,还有那个玉嫔也要提防着点,她的父亲可是大皇子一派的人。”
贤妃点点头,神色一冷:“本宫不会把存有祸心的人留在身边,等过了这一阵,待她没了利用价值,本宫就会毁了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