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沉吟,眉峰拢起,明显是有些不悦。
“臣妾愿意为皇上而死,只要事先告知一声,臣妾就会赴死绝不辩白一句说一个不字!”
“臣妾原以为皇上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臣妾一人,竟不想皇上的心却是这般的大,大到能容下整整三千佳丽!”
他与她好似从未促膝长谈过,每次对话总离不开纷争筹谋,更不曾一起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相处的时间想来更是屈指可数。
眼中浮出一抹森冷,莞辰眉峰也随之拢紧:“此事待查清后再议!”
“皇上万万不可啊!”
“请皇上现在就下旨......”
“皇上老臣也有话要说。”成太傅抱拳请示,在莞辰不解的眸光下,他慢慢开口:“请皇上立琼贵妃娘娘为后!”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都低吸了一口冷气。
“成太傅怕是年事已高老糊涂了吧,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惩处琼贵妃一事,怎的太傅却说要立她为后?”吴尚书放声大笑。
赵学士也嗤道:“淑妃娘娘早产一事,琼贵妃娘娘可是有着重大嫌疑,如今又有蓄意谋害皇子之罪名,废黜她位份算是轻的,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岂能母仪天下!?”
“那依赵学士看,撇开琼贵妃娘娘不提,后宫之中谁有资格为后呢?”掌管御林军的统领欧阳彻忽而发问,倒让众人吃惊不小。
平时上朝在他职责之外的事情,此人从不曾过问,也鲜少开口说话,今日怎的帮起琼贵妃了?
“自然唯有淑妃娘娘能够胜任了!”赵学士心中讶异,神色却依旧镇定:“后宫秀女不过才进宫实难当此大任,其余嫔妃也无德行出众者,淑妃娘娘刚诞下了小皇子,人品德行更是无可挑......”
欧阳彻冷冷一笑:“敢问赵学士,这是您肺腑之言还是他人所愿,淑妃娘娘才生下皇子,您就急着伙同其他大人推其登上后位,先是皇后之位紧接着怕就是立太子了吧,您的胃口还真不小,莫非是娘娘先前许诺了大人,要给你升官加爵能让你们得享荣华富贵么?!
欧阳彻虽是时而沉默寡言,但却是个忠心之臣。
淑妃为皇上生下龙子劳苦功高是该嘉奖,可说句不好听的,她身为后妃为皇室绵延子嗣乃职责所在!
不论是废黜哪位后妃,立谁为储,做臣子的岂能唯利是图,掺杂私心?
他是武官不错但也知三思而后行的道理,不查真相不分黑白就立刻要将人治罪,这不是身为臣子的本分,若皇上真的听了他们之言不是成了是非不辨的昏君?!
“皇上,老臣并非糊涂不知情况,不如说老臣正是看清情况才请求皇上立后!”
成太傅扫了眼,一直沉默不言的元尚书,随后接着道:
“臣有一至交世代经商,因正室长年无所出娶了几房小妾进门,诸位大人家门若无子继承香火心中做何感想,必然是心急如焚吧,臣那至交也是如此,不久前他修书一封说他一名妾室有了身孕,叫臣准备着几月后去吃满月酒。”
“过了几日他又修书来说,叫臣不必去了说他那小妾小产了,他一共娶了三房妾室,本以为这次能得子却终是无法得偿所愿,后来他才知是他正室与另一名妾室嫉妒那怀孕女子暗中下药,之后又将人约去湖边故意推人落湖营造出失足假象。”
一语说完,成太傅叹了口气道:“臣那至交若有一子,那日后的家产便都是那孩子的,生母也会母凭子贵,府中地位水涨船高,发妻虽是正室却只担了虚名心中难免不满,地位又受到威胁恐会被人休弃,另一妾室不过眼红嫉妒,二人不谋而合故整出了这桩事。”
“太傅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下官听不太明白!”
苍将军一捋胡子,笑道:“成老头只是告诉诸位,寻常百姓家都会有妻妾嫉妒相争之象,更别说咱们皇上的后宫了。”
“贵妃娘娘为正二品妃,皇上不曾立后,那也就是说后宫之内唯其最大,早前有孕被人暗害小产,自打淑妃娘娘有孕又受到了皇上冷落,若贵妃娘娘真的别有居心,下手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成太傅冷冷一笑。
稍稍一顿后,他又道:“大人们莫忘了当初是谁,命太医院全力保住小皇子的,贵妃娘娘要真想谋害皇嗣,小小药童与那奴婢别说前来大殿,怕是想出锦福宫的门都难!之后诸位也就不会听到皇子降生的消息,听到的只有淑妃娘娘的死讯,以及宫人照顾不周因失职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