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轻盈,手中绢帕轻掩着没有半点血色的双唇,美眸微敛长长地睫毛投下阴影,躬身捡起雪中荷包拍了拍,拉起小公公的手放于他掌心。
嘈杂的喧闹声戛然而止,青芜走上前去微微冷笑:“凌茉你倒是心善,他又不是没长手,难道就不会自己捡?”
“我,我想着既然是赔罪,那便该有赔罪的样子,将东西好好递到人家手里。”轻声细语,温柔语调似春水潺潺。
江雨霏闻言一撇嘴,不乐意了:“我扔的东西谁准你捡起来了?凌茉你别忘了咱们现在是皇上的人,不同以往,尽管他是个阉人不算完全的男人,但也不能与之亲近!”
所以才口口声声说着赔罪,却将东西扔在了地上么?
凌茉捏紧手中绢帕,皱眉道:“但是你们有错在先,既然要道歉就得拿出诚意,说什么不得过分亲近,我看你故意让公公难堪才是真!”
“凌茉!”江雨霏不悦厉喝:“我奉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用你爹的名号来压我么?”凌茉浅笑道。
“怎的这么吵啊,就不能消停一些?”
“新人刚入宫见什么都觉着新奇,难免会吵些......”
远处传来女子的抱怨,打破僵持气氛,众人循声而望,竟是被禁足宫内的周常在孙美人。
小公公见此赶忙迎上去道:“奴才见过孙美人,周常在。”
就算心里再不情愿,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于是秀女们也随之道:“见过孙美人,周常在。”
“出什么事了,你们吵什么呢?”
江雨霏出列,指着凌茉道:“她包庇有罪的奴才,反倒指责起我们碍着那奴才的差事。”
“喔?”孙美人讶异而望,随后笑道:“都别争了,为了区区一个奴才伤了姐妹和气,这多不值啊。”
周常在倒是与孙美人意见不同:“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乱了尊卑哪来规矩可言,看见这一幕倒叫我想起前几日的事!”
周常在气的咬牙切齿,孙美人见此宽慰道:“罢了罢了,只是禁足皇上那边也没说要责罚你我,淑妃娘娘不也送了好些东西来叫你宽心么。”
淑妃娘娘?!
按耐不住心中激动,江雨霏步至廊下对着周孙二人福了福:“雨霏斗胆,请问二位姐姐口中的淑妃娘娘,可是锦福宫的那位?”
“除了锦福宫的淑妃娘娘,这宫里难道还有另一个不成?”周常在掩唇娇笑。
这些新人各个姿色不凡,若能和其中几个交好,来日她们得蒙圣宠,说不准她还能沾些光分一杯羹。
周常在暗暗盘算,喜形于色。
孙美人将周常在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知她是想另谋出路,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机会来了!江雨霏心中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雨霏进宫不久,对宫里的礼仪规矩还不是很了解,日后还请二位姐姐多多指点提携。”
孙美人笑道:“我等不过是普通嫔妃,提携什么的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指点嘛......宫中的教习嬷嬷自会告诉妹妹礼仪规矩及宫内禁忌。”
“不论资历多深知道多少,嬷嬷终归只是奴婢,岂能和两位姐姐相比?”江雨霏眉眼一弯,压低了声音说:“姐姐们若不嫌雨霏愚笨,肯拉我一把教授生存之道,他日雨霏得蒙圣恩绝不会忘了二位恩德!”
孙美人,周常在两人静默不语。
江雨霏见她们不为所动,故而又将自己父亲搬出来:“我爹是苍老将军手下副将江旭,现下虽远征在外但不日就会回朝,到时有我爹爹鼎力相助,不单是我二位为嫔为妃也是指日可待!”
尽管失了家族依仗,但若有手握重权之人帮衬,想要出头岂非轻而易举?
她两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将她推荐给淑妃做个顺水人情,一方面维持了与锦福宫的关系,另一方面又得了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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