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刺除掉?”
夏无韫摇摇头,回道:“依我看,问题不是在这里,而是出在孟府。”夏无韫思索片刻后,便落下一子,接着道,“孟家的小儿子,也就是孟回,不见得会让他父亲杀了孙鼐。”
钟离钰听到“孟回”二字,平静的心境顿时变得有些烦躁,他脸上笑容尽失,微微蹙起眉头,而后淡漠道:“孟回可不是优柔之辈。”他是个非常狠戾的角色。
“但是他重情义。”夏无韫又从壶里倒了茶水出来,解释道,“当年他尾随唐璃到我们宣殷皇宫为质,凭的就是他对唐璃的情义。”人到中年,就比较喜欢回首往事,夏无韫不自觉地思绪飘远,神情也变得恍惚了些起来,“那时候他为护唐璃,三番五次代他受辱,力图让他无虞,那时候宫里的皇子公主,甚至是太监宫女,都想尽办法,以折磨他们为乐……“
夏无韫没打算再往下说,缄默片刻,正打算就此掠过,做出总结的时候,钟离钰忽而开口,说道:“把他在宣殷发生的事情,说下去。”
夏无韫对钟离钰感兴趣于孟回过往的事感到有些诧异,却也不得不听从命令,依言说道:“记得有些顽劣的皇子,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他们十分喜欢对这两个上晟孩子发起攻讦,因为孟回容貌秀丽,宫中便私传他是女子,四皇子和八皇子听了,一定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验明正身,极尽羞辱。”
钟离钰眸子里似有波澜,他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夏无韫说:“那时候西川与宣殷正是交好的时候,西川的小公主因受其父西川皇帝央巴达玛?胡尔役的喜爱,又兼其母与淑妃娘娘同出一脉,所以她偶尔可有机会随母进入宣殷后宫。我记得那次是西川小公主替孟回解了围,没有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致辱,但是后来皇子们有没有再做同样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对孟回的事情他也记不起多少了,夏无韫于是没再多提。那时候钟离钰体弱患病,在宫中静养,很少外出走动,他一心惦记着他的病,对外界的事物自然不是那么留心,更何况只是两个作为人质的孩子,除却一些比较轰动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外,他对他们的印象实在是模糊得难以辨认。
他说道:“其他的,我也记不清了。”
“这样说来,”钟离钰接话道,“他肯为唐璃受尽百般屈辱,自然亦可为从小照顾自己的孙鼐违抗父命,如此一来,孟景儒有把柄落在皇帝手里,除非发生一些转机性的事情,不然孟府的下场想必不会很圆满。”
这是夏无韫的想法无误,然而由别人之口说出来,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思索过后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目光触及钟离钰的眼眸,面前突然像有亮光闪过,他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双倔强的过分的眼睛,接着就是一张略显女气的男孩的脸,还有他额际上独特的浅淡却灼眼的红痣,夏无韫心中登时涌过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总觉得那个孩子,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然而这种感觉一上来,他就把它压下去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专心看着棋盘,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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