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不是他

    “夫人，那您就在这儿坐着，咱们到了时间就开场，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儿您招呼”

    “好，你去吧，谢谢”

    那少年招呼完她便去门口接着招呼其他人了。

    “诸位，诸位”舞台上来了一个人，很眼熟，这是......冯照洋。这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大哥，非常宠他，当年，他不慎受伤，冯照洋没日没夜的照顾他，跟他一起的还有彪哥，那次他受伤是极其的凶险啊，都以为他会活不过来了，彪哥当着他的面不敢哭，出了屋，比谁哭的都凶。

    还是他们......

    “诸位诸位啊，让大家久等了，大家安静一下，咱们现在就开场”冯照洋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他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吧，台上对大家笑眯眯的，台下不苟言笑，却是最会照顾人的那个。

    场内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这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来这儿，咱们就图一乐呵，俗话说，咱们相声这界啊，那就是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说到让您开心的地方了，咱们就开怀大笑，给咱们相声演员个面子，这要是说到让您不舒服了，咱们也呵呵一笑，这什么事儿啊，咱们心里清楚就行，这毕竟就是相声，您啊，就多担待，这就齐活”还是和之前一样，冯照洋负责开场说词，词也和之前的一样，没变过。

    “成！”底下的人一起喊道，这相声界的规矩啊，常来听的都知道，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这毕竟就是相声，来这儿就是找乐呵的，谁来找不痛快啊。

    “得嘞！咱们这就开场”冯照洋嗓子一喊，这场子就算是开了，也算是告诉后台的演员，咱们该开始了。

    “首先，先请您欣赏一段太平歌词......”

    冯照洋报完幕就退下了，走到下场门那儿，眼睛一瞥，看见了坐在头排的苏梓涵，不禁的瞳孔放大，很是惊讶，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苏梓涵的容貌与之前的大不一样，但他认得她的眼睛。可他不是告诉过他，苏梓涵已经......死了吗？这......难道是认错了？

    苏梓涵也注意着冯照洋，正好，两人就在这一瞬间四目相对。顿时，那些往事在冯照洋脑海中一篇篇的浮现。没错！没错就！是她！就是苏梓涵！可她怎么会......

    “师叔，您快下来”下场门那儿有一十四五岁的少年。

    “师叔，该我上场了”

    “哦......哦......你快上去，上去”这许多年未见，本来就有些惊讶，更何况，他还告诉自己她已经......

    “大家好，我是德云园的相声演员，我叫张念晗，我给大家表演一段儿太平歌词《白蛇传》，闲话少说，打板就唱”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张念晗在台上唱着，少年未倒仓的声音清脆高亮，他一开口，底下人一片叫好。

    “大家好，我是德云园的相声演员，我叫张云雷，我给大家唱一段儿太平歌词《白蛇传》，闲话少说，打板就唱”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青香......”

    这是他最拿手的曲子，他之前常唱的。

    少年的这一唱，彻底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从她站在茶楼门口时，她的记忆便被一点点的唤醒，走廊，正厅，位置，舞台，冯照洋，她都再熟悉不过了。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流到了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在台上表演着的少年看见台下竟有一位观众听着曲儿也能流了眼泪，不禁得惊讶，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她收了收眼泪，继续望着台上的少年，听他唱曲儿，有他的影子，可也不是他啊，苏梓涵的眼前又模糊了。

    张念晗唱罢，退了场，到后台，找了冯照洋，只把这事儿当做一件奇事儿。

    “师叔，你猜怎么着，我在台上唱曲儿，台下竟有一位女观众流起了眼泪”

    冯照洋不用想也知道是苏梓涵。

    “哦......没事儿，去休息去吧，休息完了继续练你的曲子去”

    “知道了，师叔”练曲儿这件事已经成了张念晗的常事儿了，毕竟，在德云园，那么多师兄弟，个个都有本领，基本功还是不能落下的。

    冯照洋望着张念晗的背影，默默的说了一句“全是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