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宁抱着手机傻乐。
杨阳洋对着一锅还闷在热水里的泡面眉头紧锁,在听到阮之宁的逐渐放大的笑声之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拿过一个黑糊糊的煎蛋。
万一这人失心疯发作,把这唯一的煎蛋掀到地上去了……
他的兰花指一翘:“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阮之宁的脚尖点地,停了正在摇晃的藤编秋千。
“你才疯了。”他一指杨阳洋手里的小奶锅,“好好吃你的泡面。”
杨阳洋捧着泡面,面容痛苦。
“噢,我嘞个亲娘嘞。小时候没钱吃泡面,长大后没钱吃泡面。”
阮之宁:“不就用你的工资去购置了家具吗?说得跟你没享受似的。”
杨阳洋觉得小心脏被人插了一刀。
一句轻飘飘的工资去向,怎能弥补他钱包的空虚?
他宁愿不享受,他宁愿不把窗帘换成粉色。
他为什么当初脑子一热,一口应下了阮之宁说的那句“按你的喜好来”,甚至感恩戴德?
之后……
就落得如此下场。
老板的话,信不得。
信了,要么喝西北风,要么等死!
泡面这种奢侈品……
一天也只能吃一袋。
他都快长成一个油炸面饼了!
杨阳洋嘴儿一噘,决定将嘴炮进行到底:“有的人啊,小时候喜欢一个人,长大后喜欢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鸽子。嘤嘤嘤,鸽子满嘴跑火车,鸽子战斗力极强,哪怕世界上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她!真香!呜呜呜,可怜我最亲爱的boss。”
他还唱了几句:“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这什么动静?你嗓子眼里卡kitty猫了?这么难听也好意思出来炫技?”
阮之宁在杨阳洋刚采购回来的便利店口袋里翻翻找找。
他找到了一瓶醋。
开了盖儿。
又顺手揭开了小奶锅的盖子。
醋瓶子倾泻,给杨阳洋的泡面添了料。
整整半瓶醋啊!
杨阳洋的心“咯噔”一下,嘴里也开始冒起了酸泡泡。
这……
是他一天两顿稀饭后最期待的晚饭啊!
含着泪也要吃了它!不能浪费!
他又加了不少热水,放了不少辣椒油和其他调料,将就着吃。
一口接一口。
阮之宁:“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杨阳洋被这碗泡面酸了鼻头,酸了眼角,酸了心。
他的眼眶里泪花儿正打着转转。
缓缓抬起头:“boss,您问吧。”
阮之宁坐到他的对面,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轻叩木质桌面。
“哒哒”的响声像是唱给杨阳洋的催命曲。
他那颗被醋泡了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他死死地盯住阮之宁的唇。
“过年了,地主家有一头驴,一头猪,他很犹豫,是先杀哪一头畜生。你觉得先杀谁比较好?”
杨阳洋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个问题不是送命题吗?
先杀谁,另一头也是那么想的。
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后杀的那一头畜生。
“嗯?”阮之宁似笑非笑地敲敲桌面。
被迫灵魂归位的杨阳洋梗着脖子,吞着唾沫。
他太难了啊。
“先杀我吧。”
这样,生前还是个没变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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