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机械厂技术科,赵东升原先工作的科室,接电话的人告诉他赵东升调到了电器厂,给了他赵东升的电话,他这才跟赵东升联系上。
“嗯,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女孩。”赵东升苦笑着说道,“本想等关系稳定了再跟家里说的,可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那我回去咋跟娘说?”赵红星闻言,也觉得事情比较棘手,问道。
“反正是订亲,又不是结婚,等见面了我就以性格不合为由向她提出分手,退了这门亲。”赵东升想了想,向赵红星说道,“大哥,近来厂子里在赶进度,春节我就不回去了,要一直忙到五六月份,估计夏天的时候能回家一趟,你跟爹和娘说一声。”
“好,我就这么跟娘说。”赵红星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嘱咐赵东升道,“爹和娘让我告诉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跟你二哥他们会把家操持好的。”
赵东升和赵红星结束通话以后,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忽视了一样宝贵的东西――亲情。
由于混合了赵卫国的记忆,因为赵卫国的家人也就相当于是赵东升的家人,同样也使得赵东升在想到他们的时候内心会产生一种久违的温馨来。
虽然电器厂的事情已经走上了正规,但赵东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在年前做个了结,那就是替那些被小信等人打伤的电器厂的职工讨一个公道。
市里面已经调查清楚了小信出现在电器厂的原因,在孙魁山所带的那些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年轻人里,有一个人是小信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听说电器厂的人阻止市政府的人进去查账,于是就想表现一下,因此在去电器厂前给小信打了一个电话,让小信前来帮忙。
听说是孙魁山的人遇到了麻烦后,小信觉得这可是一个结交孙魁山的好机会,毕竟在市政府里有熟人的话以后办事会非常方便的,因此他就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来了,结果与小孟等电器厂的人爆发了冲突。
自从被警方从电器厂带走后,小信手下的人就一直被关押在拘留所里,小信则由于大腿上的枪伤留在医院。
姜成主持市政府工作的时候,小信等人只是简单地接受了警方的询问而已,按照姜成的打算,只要能将赵东升等人定罪,那么小信他们的事情也就好处理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实姜成并不愿意管小信等人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小信的行为被外界成是与孙魁山有染,而孙魁山是他的人,为了避免有人节外生枝,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他必须要将小信等人的事情低调处理。
不过,自从古连成回归市政府后,小信等人的日子就变得难过了起来,警方他们的在电器厂的行为定性为聚众滋事和故意伤人,加大了审问和调查取证的力度。
从目前的情况,由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小信等参与了对电器厂职工施暴的人将难逃牢狱之灾。
黑狗曾经托中间人来找过赵东升,想要寻求和解的办法,以帮小信等人脱罪,不过被赵东升一口就拒绝了:小信既然都带着人打上门来了,他岂能忍受这种欺负,肯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晚上八点,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和口罩的男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个有着高高围墙的院落前,停好自行车后按响了门铃。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光头壮汉打开了一旁的侧门,打量了口罩男一眼后,警惕地问道。
“我是电器厂厂长赵东升,有事找杜富贵。”口罩男闻言,不动声色地摘下了口罩,正是赵东升。
杜富贵是黑狗的本名,在黄州市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称呼黑狗的全名了,不是喊他杜老板就是黑哥。
光头壮汉怔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啪地关上了门,向黑狗汇报去了。
不久后,大门打开了,那名光头壮汉客客气气地将赵东升请了过去。
院子里有一个三层高的红墙小楼,赵东升进入一楼大厅后见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赵厂长,请坐。”位于上首处座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黑壮男子,冲着赵东升向一旁的沙发伸了一下手,他就是黑狗。
“杜老板,我不是叙旧来的,坐就免了。”赵东升闻言,神情严肃望着黑狗,“我来这里是想知道,杜老板如何给我们电器厂一个说法!”
赵东升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清楚,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