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坐在床上,受伤的脚空悬在床边慢慢地晃啊晃,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她爸到底能瞒着她什么事。
想来想去,她觉得跟自己失忆的那一段可能有很大关系。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那段记忆想起来,不仅因为她想知道她跟厉北川从前到底有过什么,还想知道,为什么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她回想起来。
也许,那些记忆对她弊大于利,但是不管是什么,她想,她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夏梨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忽然发现一道黑影罩住了她。
夏梨错愕地一抬头,正好跟厉北川的黑眸对上了视线。
一瞬间心跳乱了频率。
她飞速别开眼,结巴地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进门干嘛不敲门?”
厉北川在她隔壁的床上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说:“我敲了,敲了三下。只是某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听到。”
夏梨“喔”了一声,说:“我爸走了,你有见到他吗?”
“见到了,我送他上车的。”厉北川说着,目光深深地望着她问:“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夏梨不想提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问:“不是去检查手术情况了吗?医生怎么说?”
厉北川有点可怜地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摇摇头说:“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夏梨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做好心理准备,就是指很大概率会留下后遗症……
夏梨下意识就要说对不起,却听厉北川淡淡道:“到时候你可别食言啊,我的手恢复不了的话,你要对我负责到底的。”
夏梨:“?”
她怎么隐隐听出,厉北川并不怎么希望自己的手能痊愈?
是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吧??
……
夜渐渐深了。
夏梨要去卫生间上厕所,刚要按床头铃喊护士进来,就看到厉北川从床上爬下来朝她伸过手。
夏梨狐疑地问道:“你干嘛?”
“扶你上厕所啊。”厉北川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别不好意思,以后结婚早晚要习惯的,来,把手给我。”
夏梨脸一热,没好气地说:“谁跟你早晚习惯?你走开!我要叫护士!”
然而厉北川根本不听她的,直接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不忘记提醒:“自己抱住我脖子,我现在可只有一只手,摔了可不能怪我。”
夏梨也怕摔了,用力抓住了厉北川的衣领,懊恼地问:“知道你现在只有一只手,干嘛还要带我去厕所?!你故意想把我摔一跤吧?”
厉北川有点受伤:“我在你心里那么坏吗?”
夏梨摇头:“不,你在我心里,比这怀多了。”
不然她也不会在心里给厉北川取一个“狗男人”的外号了。
厉北川:“……”
没多久,厉北川把她抱到了卫生间。
夏梨以为他会直接出去,没想到厉北川盯着她看了两秒,问:“要我帮你把裤子拉下来吗?”
夏梨:“!!!厉北川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