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张凤朝是绥远副都统,职位还在旅座之上,怎么找他报仇?”
“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干掉。”
“可这么做不是形同造反,咱们已经招安过一次,若再反,以后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怕个逑,这么多年的土匪都当过来了,政府军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嘛,没办法剿灭咱们,就只有招安。”
“话不能这么说,以前只有绥远的一个旅,若是中央真的狠下心来,再调一两个师来,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一帮土匪头目争来争去,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仇是一定要报的,至于怎么报却存在很大的分岐,平时和白彦公有交情的主张血债血偿,没什么交情的则主张注意分寸。
“旅座,王旅长的人张琼求见。”
“张琼?他来干什么?”
“卑职见过卢旅长。”张琼向卢占魁行了一礼,然后道:“对于这次张凤刺枪杀白营长一事,王旅长和卑职都深感愤慨,张凤朝在绥远横行霸道,若是长此下去,恐怕卢旅长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我又岂会怕了他张凤朝。”卢占魁哼了一声,然后笑道:“这么说王旅长想和我一起对付张凤朝?”
“这,王旅长毕竟和张凤朝共事多年,直接下手恐怕不好,不过若是卢旅长想要替白营长报仇,王旅长也会暗中助卢旅长一臂之力。”
“大哥,王旅长都答应帮忙了,除掉张凤朝易如反掌,白老九的这个仇不能不报,要不下面的弟兄都寒了心,人心可就收不回来了。”同白彦公交好的老五崔永胜道。
“对,旅座,这个仇不能不报”
张琼听在眼里暗自冷笑,土匪就是土匪,连个称呼都不统一。还想登堂入室,等解决了张凤朝,有这些人好看的。
有了王丕的支持后即使和白彦公没什么交情的几个头头都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了。算是默认了崔永胜的提议。
“好,我卢占魁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杀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夜晚,我卢占魁从来就不是他*妈的君子。挑十几个身手好的弟兄,今天就趁夜潜到督统署,给张凤朝一个好看。”说完卢占魁看了张琼一眼道:“至于都统署的防务,就拜托王旅长了。”
“卢旅长请放心,一定会让您的部下如入无人之境()。”张琼拍着胸膛道。
“大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丕焕眼巴巴地送上门来,还来得这样及时,会不会另有不诡之心?”卢占魁的军师,张德义等所有人都散去,留在了最后道。
“王丕焕也是个男盗女娼的家伙,可能想借我之手除掉张凤朝,自己上位。”卢占魁冷笑一声,“也罢,就趁了王丕焕的心思,除掉张凤朝,反正这个张凤朝也一直跟我过不去,就算真有什么名堂,只不过派了十几个枪手去,就算死绝了,也没什么损失。”
“也是,大哥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张德义点头道。
张凤朝直接处死了白彦公,无异于直接告诉众人,要和卢占魁对着干了,一时间归绥受够了卢占魁手下的人纷纷拍手称快,盛情邀请张凤朝去吃酒,直至夜晚才兴尽散去。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十三个身手敏捷,枪法精准,眼带煞气的枪手趁着月色快马进入归绥城,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在王丕焕的暗中指引下,朝张凤朝接近过来。
刺耳而凌乱的枪声划破夜空,夹杂着人的惨叫和混乱……不过夜色却将这一幕遮盖了下去。
当一个人经常在你面前转悠时,你可能会觉得这个人好烦燥,凉快的地方哪么多,怎么不找个地方凉快去。
可一旦眼前的人失去踪影,又开始慢慢怀念起来。眼下黎元洪便是这种心情了。段祺瑞出走天津之后,黎元洪高兴了几天,本来对段祺瑞的反击黎元洪也有心里准备,可却没想到段祺瑞的反击来得这样快,这样严重。
“李经羲那个没出息的还是不肯来就任总理一职?”黎元洪按了按额头,有些心力交粹地向心腹金水炎问道。
“李经羲说中央财政濒临崩溃,他也束手无册,还是不肯来接手国务院兼财政总长()。”金水炎脸色也有些不好地道。
“什么财政濒临崩溃,借口,完全是借口,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子,李中堂当年纵横清朝官场,哪个不佩服三分,现在这个李经羲连李中堂的百分之一都没有,段祺瑞手里不就是有十来个督军吗?怕个啥?吓得连北京都不敢来了。”黎元洪勃然大怒。
“大总统。”
“什么事?”黎元洪喘着粗气道。
“李经羲是李中堂(李鸿章)胞弟李鹤章的儿子。”金水炎小心地道。
“有这回事?”黎元洪瞥了金水炎一眼道。
“千真万确。”
“那也是丢了他李家人的脸。”黎元洪骂了一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人来接管国务院。”
黎元洪说这话就有些打肿脸冲胖子了,国不可一日无主,国务院总理的重要性不比他这个大总统低多少,黎元洪免掉了段祺瑞的职务,势必要选出一个新任的总理来接管国务院。
可是在段祺瑞的操纵下,李经羲硬是被吓得不敢进京,无人敢来当这个总理,这直接等于是在打黎元洪的老脸,段祺瑞在时,还不觉得段祺瑞的权势如何了得。现在段祺瑞走了,才发现此人的势力简深入到了北京的每一个角落。呆在总统府还好,出门就能遇到与黎元洪作对的,上到一省督军,下到地癖流氓。
“大总统,还是向段祺瑞低头吧,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坏。段祺瑞的势力太强了。”金水炎琢磨了半天,斟酌着用词道。
“大总统,淞沪护军使卢永祥求见。”
“不见,不见,让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黎元洪摆了摆手,有些心烦地道。
“大总统,这里是总统府,卢永祥找上门来,躲着不见他可能有些说不过去。”金水炎提醒道。
“也好,带他进来吧。”
“卑职见过大总统。”
“卢护军使多礼了。”
“应该的,卑职这次来有件事还想请教一下大总统。”
“卢护军使请讲。”
“国务院不可一日无主,现在乱成一团糟,不知道大总统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问题?”
“国会正在商榷,已经有了新的总理人选,这个就不劳卢护军使废心了。”黎元洪脸色一沉道。
“什么叫不劳卑职废心,卑职手下的士兵也要穿衣吃饭,总理的人选没解决,财政总长也选不出来,难道都让卑职的手下光屁股上街,沿街乞讨不成?”卢永祥丝毫不将黎元洪的脸色看在眼里。不客气地道,“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卑职只怕也控制不住激愤的部下,兵变都有可能。”
“大胆,怎么对大总统说话?”金水炎厉喝一声。
“哼,我说的是实情,大总统爱听不听,倪嗣冲,陈树蕃等督军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大总统好生考虑吧,不要非得闹到最后没台阶可下时再考虑收场。告辞。”
卢永祥一见金水炎的架势,心里也有些发忤,黎元洪免去段祺瑞的总理职务时,这个家伙可是当众掏过枪的。当着段祺瑞的面都敢,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护军使。好汉不吃眼前亏。卢永祥说完了这句,便转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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