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消停些吧,陛下正喝汤药呢,被你们这一闹,不知洒了多少。”皇后轻轻说道,可语气里却满是责骂的意味。
李文昔和赵珩互看了一眼,夫妻俩心意相通,立即明白,皇帝现在还不能死,最少不能这个时候死。想到这,李文昔突然嗷嗷的一声,直接扒开众人,边哭喊边扑向床边道:“父皇,前些日子见您精神头还很好,您这是怎么啦,别吓臣媳啊,臣媳心脏不好,经不住吓的。”
一边说着,那双手更是夸张的一不小心的撞翻端在皇后手中的药,当真洒了一床,也烫了皇后的手,顿时一片红印。
皇后顿时气得扬手想要打一巴掌李文昔,不过被赵珩一把抓住,道:“昔儿她只不过是情绪伤心不小心碰到了,再让太医煎一碗便是。”
“老十,好好好!你们好样的,陛下喝的药你们都敢撞了,你们这是想造反吗?”皇后开口就扣下了大帽子。
皇帝躺在床上,掀了掀眼皮看他们一眼,尤其是看向李文昔时,那眼神,李文昔居然发现有笑意……她不是出现幻觉吧!她打掉他喝的药啊,他还笑得出来?
“皇后娘娘,您这么冤枉人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扣上我一顶造反的帽子?您看父皇都没说什么。我不就是刚才在宫外顶了您一句,用得着这么打击报复么。”李文昔抬头,一脸无辜,眼满委曲的说。
然后也不等皇后和众人说什么,腾的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让太医煎药。”说罢,也不看众人,只看皇帝道:“父皇,您先等等啊,我没煎药来之前不要吃别的,免得要有什么事还要怪我煎药不及时。”
说完,直接出了门,当真是去煎药去了。
留下寝殿内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们现在算是明白了,赵珩脾气怪毒舌就算了,连他媳妇说话都这么呛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顶撞皇后……看来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皇后在那里气得手抖啊抖,嘴巴张了张愣是气得没说出一个字来,她今天定然是霉运之日,被一个人呛了两次。
若放平时,她一向心思沉稳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辈几句话就激怒?可偏偏碰上李文昔,她就有那个本事,一句话就能让人怒火心中生。
“陛下,您看,您看看老十和他媳妇……”皇后转头向躺在床上的皇帝告状。
可皇帝直接扬手打断她的话,声音虚弱的极轻道:“你一皇后跟小孩计较什么,她不都认错了,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随她去吧。”
“……”众人闻言,瞪着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陛下居然会替别人说话?莫不是病糊涂了吧!
“你们都走吧,看也看来,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至于你们心中都在想什么,朕心中都有数。”皇帝说完,闭眼小息,一副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
“陛下,您还没喝药,回头等药来了,臣妾伺候您喝完。”皇后收回心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柔声说道。
皇帝侧了侧头,语气有些讥讽道:“承德殿也不缺个喂药的宫人,你若真为朕好,就让朕清净清。”
这话说的可够重的,皇后顿时有些受不了气,心中不由的怨想:看你也活不了几日,哼。
“陛下既然不愿见臣妾,那臣妾便先回宫,稍晚些再来看您。”皇后说,心中虽恨,可面上却还要是保持风度和气质的。
其他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出声纷纷安慰叮嘱皇帝要好好休息,好好喝药什么的,便各自离去,说是离去也只不过是人离开,眼线和心思都还是留在这里。
“你不走吗?”赵睿看向赵珩,问。
“我等夫人。”赵珩摇了摇头,说道。
赵睿一脸了解,便带着王园园同素妃先离开。其他皇子见此,也不再多留,只不过离去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赵珩一眼,心中顿时懊悔,早知道也该用李文昔那招,这样就可以留下来了,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所有人只当李文昔故意打翻皇帝的药只是为了再去煎一碗好找借口留下来,可只有李文昔明白,她只是发现皇后喂的药里面掺了毒素,她不能让皇帝喝,因为赵珩说了,皇帝还不到死的时候。
待众人都离开,赵珩又回到寝殿,陈公公在门外守着。
“好好的怎么又晕倒了?”赵珩立在床边,看向面上已经毫无血色的皇帝,问。不管心中如何怨,如何恨,如何争,这个时候,尤其是看到年迈的躺在床上的皇帝,此刻赵珩心也有些软。
现在看来,皇帝纵然手握天下大权,掌握天下人生死,可这躺在床上病重的样子与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区别,反而看起来像个父亲。
“怎么,这里没人,没必要表现出一副孝子的模样吧。”皇帝说,脸上满是嗤笑。
赵珩瞥了皇帝一眼,不屑道:“在人前我也没表现出孝子的模样,我有必要这么做?”
“……”呃,皇帝都被呛了,他现在觉得赵珩是故意留下来气他的,难怪皇后能被他气成那样。
赵珩见皇帝没说话,也不多言,自顾自的找了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喝了起来。
“你媳妇是故意撞掉朕喝的药,说说,为什么?”皇帝突然问。
赵珩看了他一眼,问:“真想知道?”
皇帝若不是病着,说不定会跳起来吼他一句,不想知道问你干嘛?你那一副神情是怎么回事?
“药里有毒。昔儿是风尧子的徒弟。”赵珩说道,只两句话,立即让皇帝明白什么,顿时呆愣,半晌,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都是朕的好妻妾,好儿子啊!一个个巴不得朕死,一个个等着朕这个位置。朕想知道,之前那么些年,你是真哑巴,还是李文昔给治好的?”皇帝突然笑道,有些癫狂,然后问。
赵珩一愣,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他早就料到的吧。当然,也没猜到皇帝会突然问起这个,便道:“都是。”
顿了顿,叹了叹气,说:“父皇,这些年皇兄们为了皇位斗争这不过是步父皇你的后尘,当年您不也是这般过来的?至于皇后,说起来父皇您千算万算,算计皇兄们,却唯独没发现她的阴谋。”
“你的意思是,她欲图篡位?”皇帝忍着愤恨,问。
“前朝也有过女皇的历史,她有这野心,并不是难猜测。”赵珩淡淡的说道。
“……”皇帝闻言,突然不语,瞪着双眼,似在沉思,似在回忆。
赵珩也料想到皇帝不知道,只因皇后隐藏的太深,在众人眼里,她不过只是争宠,不过是为儿子们争权,从没把她与篡位连想到一起,所以皇帝有些不相信这个他也能理解。
“我母妃便是皇后害死的,当年我母妃病重,皇后买通御医,将简单的风寒硬生生给治死,那是我亲眼见到皇后交待御医。那时我还小,并不知道当时他们想要我母妃的性命。直到后来,我母妃死了,宫里人逢高踩底,生病更是家常便饭。皇后既便是连我也不放过,在我药里放了药,若不是我喝得少,怕是早就与我母妃做伴去了。也是那时,我嗓子哑了。直到后来外祖父过来把我接走,才得以逃掉皇后的魔掌。”赵珩不急不徐,像是在讲故事般,说着这段隐藏许久的往事。皇帝不敢置信,喃喃道:“竟然是皇后!为何你不早说?”“我说过,但你不信。那时我才八九岁的孩子,皇后又是得宠之时,你不信我也是自然,我提过一次便没再说。嗓子哑掉后,为了保命,更是不敢再提。”赵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