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自己的本分——把这五王府给搅得能有多乱就有多乱而已!当然,于私里来讲,师兄看她的眼神儿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这是个祸害……留它不得!
“发生了什么事?!”
看似平静的小径,在短短的时间里除了隐匿的那个,竟然又出现了已经小半月未见的——楚辽。
眉头大皱,小染跨出半脚想要现身——“都已经来到了议政处门口了,王妃为什么不进去呢?”一记冰冷的眼神飞过,不用多猜楚辽就知道湮儿的哭泣跟小染一定脱不了关系。自己出任务其实早就已经回来了三天了,在远处的时候王座就一直在自己的密切关注之下,如今自己人在王府,这王府里的风吹草动又怎会逃得出自己的视线?
别了一下自己的头,虽然知道这很幼稚,但湮儿还是想要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
背过手,楚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是我去请王爷前来,还是王妃去里面叫王爷出来?”自己知道她瘦了,并且掉下去的丰润还一直就没长上来——只这些,于他和她的身份来说便已逾矩。
哭声依然没有停止,楚辽的心都要被这哭声给哭乱了。
顾及着自己有可能会被发现,小染又收回了那迈出的一步。靠在假山冰冷的石壁上,小染的心也渐渐的被同化。师兄一表人才,虽有太多的美人、小姐向他抛出过手帕,尾随在他身边的自己却从来没见过他为谁停驻过半下脚步,除了面前的这一个。这次的任务太过艰难,本来是太子给师兄安排的金蝉脱壳之技,可谁都没有料到师兄竟然克服了那么大的困难,还是回到了完颜枫的身边。
他脸色苍白,是因为失血过多,他很少露面,是因为刚来时他伤的几乎无法动弹,他……甚至枉顾太子的怀疑。那在病榻上浑身绷带的人不是他罢?要不然,他哪来的力气这样挺拔的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他是喜欢她罢,因为只有在她哭的时候,他会皱眉苦恼却不说话、不离开。
眼眶红莹,小染自假山之后探出头再看了楚辽最后一眼,罢了,明明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竟然还要倔强的陪在那女人的身边……她知道你么?她不会知道!
假山之后的那个人离开了罢?湮儿眼中的泪渐渐的止住,心有悲哀,是刚刚发生的,关于伫立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独自一人处在虎营,担负着重大的责任、面对着无边的欺骗。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人是不带任何欺骗的,也许一个都不曾有过。
“呵。”抽咽了许久,湮儿自嘲的笑了一声,林子涵还是未完全服从了自己的带领罢,每每故意的拖延一些事情不说,还总是想对自己进行劝化说什么天下一统。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女子,却不得不在任何人的面前都做着一幅大丈夫的模样。
耐心的等待着衣衫的面料把自己最后的眼泪啜干,这种事情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自己还是太青涩,抗压能力不是很完美。慢慢的起身,通红湿润的小脸上点缀着两个红肿像核桃的黑眼珠,红红的鼻尖,红红的唇。
面前的这个男人跟那个人不是一种类型的好看,他带着一种更稳重、更内敛的阳刚之美,若不仔细的看,往往难以发现。现在,他目光深沉内敛,面色淡然如水,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子。而在自己的国家,自己只觉得哥哥能跟他相提并论罢。
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麻木的看了楚辽最后一眼,湮儿平静的转身,连与他擦肩的机会都不再要一个。
“有些事情何必太执著,想开一些,完颜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是真的?湮儿闭上眼停下脚步,“谁给的你资格让你对我的事情进行评说?以暧昧者的身份,还是曾经朋友的身份?或许世间会有几分情谊,但我不相信它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而我某天会有幸成为哪一个人的全部。”
再睁开眼,一脸受伤的完颜枫赫然就站立在自己的对面,湮儿挑衅的轻勾唇角,身后的那人已经离开,面前的人在自己说话之前就已经到来。谁不舍、谁怕呢?
“我以为,至少要等我做完了一切,你看了,不领情再说。没想到,我这么久的真心都没换来你一、二分的相信。”
低垂的杏目微张,湮儿的泪又开始凝聚,“婚礼我不想要了,放我离开。”昨夜半睡半醒的蒙怔之间,有一个低沉而欢喜的声音有悄悄的在自己的耳边呢喃,“给你一个幸福的婚礼,许你一个幸福的下半生好不好?”
那话,半是蜜糖,半是砒霜。很诱人,却致命。
“我很喜欢你。”心中一痛,完颜枫对湮儿的话直恨的牙痒!
“……我、不、接、受。”恨的,又何止一个。
“王爷,宗翰将军有请。”粗嘎的声音除了金吾处,别无分号。
眼眶泛着红,完颜枫举起右手对身后距离自己得有两丈的手下表示知道。“……你刚刚的话我没有听到,昨天你睡的太晚,需要休息。”用力的眨一下眼睛,完颜枫知道自己脆弱的一面有机会暴露在呆会更厉害的对手面前。转身想要离开,却又想起了湮儿久未使用都出神入话的轻功,“两千人的性命,如果把握的好,就可以成就好多的事情;两千人的性命,如果把握不好,亦不过如同草芥。你不离开,我可以因为你保那人一日;你若离开,这话你大可相信我,不出三日林思涵的两千死士定会一个不留!”
浑身冰冷的踉跄后退两步,湮儿生生的被完颜枫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