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萧湮儿脸上依旧挂着笑,云淡风轻。寻了一棵枝干粗壮一些的大树,萧湮儿想都没想,直接坐在地上,脊背依靠在树干上,有了依托,一扫刚才的疲乏,萧湮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心没肺地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楚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这么坐在地上,她也不嫌脏。
想象着寻常女子,皱着眉头,不停地抱怨着情况糟糕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泣涕涟涟的哭着,楚辽忽然觉得,这个萧湮儿还不是一般的让人省心,起码他减少了许多麻烦。
闭合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楚辽脸上的惊愕,萧湮儿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翘,“楚将军不必惊讶,湮儿自小习武,官家女子喜欢的那些诗词歌赋,湮儿样样不通,也没必要学那些个劳什子浪费时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四海为家,头上有片遮雨的瓦,身上有块蔽体的麻,便已足够,何苦拘泥于那些世俗礼教,束缚得人不得自由!”萧湮儿说道,眼皮依然闭合着,没有睁开,但言谈中却丝毫不显懈怠。
楚辽在萧湮儿旁边的树底下席地而坐,听着萧湮儿这番匪夷所思的言论,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别人眼中的歪理邪说,从萧湮儿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像是带有无穷的魅力一般,让人觉得它就是真理,而世俗却是错的。
“王妃还真是与众不同,这天下间的女子,若是都如王妃这般潇洒率性,不知道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楚辽微微凝神,想象着满大街的女子,都如萧湮儿一般洒脱,没有丝毫忸怩,全部是真性情的流露。
可惜,萧湮儿就是这么败兴,否则她也就不是萧湮儿了。
正当楚辽在心中勾勒着满世界巾帼英雄的画面时,萧湮儿很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那可不成,若是所有女子都成如此,那我还有什么特色可言,我可不想和那些庸脂俗粉一般性情,想着就恶心!”
过去,楚辽总觉得完颜枫异常霸道,凡事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与衡量,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更加的霸道,也可以说,是更加的蛮不讲理。
楚辽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你不要与萧湮儿去讲道理,因为萧湮儿就是道理的代言人,就算你有十张嘴巴,也抵不过萧湮儿的一句话。想到这些,楚辽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天造地设,说的就是完颜枫与萧湮儿吧?
“王妃所言即是!”楚辽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萧湮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很没形象地倾倒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楚辽听着萧湮儿不再发表任何言论,忍不住好奇地睁开眼睛,发现身侧的萧湮儿,均匀地呼吸着丛林中清新的空气,如婴儿一般的睡颜在一抹斜阳下显得更加质朴可爱。
夕阳西下天边,夜幕逐渐降临。
经历了一天的奔波与厮杀,楚辽也早已十分疲惫,忍不住合上眼皮,朦朦胧胧中,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