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跟她关母说了不少你的坏话。另外,你家吊死的这个徐婆子,还是周妃陪嫁丫鬟徐四娘的娘,是她们的同伙。虽然周妃和徐四娘现在都不存在了,可是看起来,她们的恨意好像被延续下来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何当归平静道,“可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牵扯到关家,我宁愿一个人去查出真相,也不愿跟那些我信不过的人合作。”
“咱们不是曾谈过一桩关于‘运河水运险情预知’的生意,前几天终于在我老爹那儿通过了!”风扬挤着眼睛说,“因此你我正式成为生意伙伴了,而我,已经是你的大客户了,又有什么信不过的呢?就算咱们从前有过一两次不同的意见,但人的印象总是不断改观的,不可太保守呦!”
何当归心中暗火,风扬明知她指的不是他而是朱权,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论他怎么当说客,想让她跟朱权一起查案,都是万万办不到的事。
这时,清园下人已把徐婆子的小屋里里外外用火油浇透了,刚准备丢火把的时候,旁边树丛里却冲出来一道身影,口中狂嚷着,“有鬼,她是鬼,你也是鬼,你们全部都是恶鬼!”等一些语无伦次的话,那身影跑进徐婆子的屋子,乱七八糟地翻了一回,然后从枕头下拿走了一样什么东西,才又大笑着跑开了。
下人们注意到那个人是清园里的常客,疯女人姝琴,他们都感到习以为常,也没人打算拦着她离开。何当归从旁沉默地看着,却在姝琴跑开的那一刻,出其不意地打出一根银针。只见一缕银光无声地没入姝琴的左耳,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叫,就直挺着身子倒下去。
风扬也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耳,咧嘴道:“这一下可真够痛的,小清逸也练成这么厉害的绝招了!以后咱们说话可得赔着小心了,小渊。”
朱权扫了半眼,只道一句:“雕虫小技。”何当归毫不客气地也赏了他一针,朱权竟然也瞬间中招,如姝琴一般倒下了。
“哇哦,好犀利!”风扬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虽然朱权的内力被耿炳秀废去,可练了十几年的外家功夫可不是说说玩儿的。竟然一招放倒了朱权,何当归什么时候有了这等能耐?
何当归在袖子里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无声一笑。不错,论武功她远远不是朱权的对手,但她却对朱权的弱点了如指掌,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作为威慑了。
“搜那个女人的身,看她从徐婆的房里拿走了什么。”何当归吩咐。
一个人上前翻找,见姝琴双眼紧闭,手里并没抓着任何东西,只好又往她的衣襟里找,在最里面一层找到一个土黄布袋,打开一瞧,里面是几张纸铰的小人。于是丢开,重新翻了一遍,没再找到其他物什。那人道:“回七奶奶,疯女人身上不见可疑物什,或许她就是进来捣乱的。”
何当归却不这样认为,她捡起那袋纸人,看了两眼,将布袋收进袖里。
啪!
朱权身上的银针弹飞,其人也从地上弹坐起来,愤怒地瞪视着何当归,仿佛将她掐死都不解恨。风扬连忙充当和事老,推朱权一把,笑道:“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小渊你可从来不对女人动粗的呦,怎么对着清逸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朱权含怒站起来,咬牙道:“走!”
风扬又转身问何当归:“我跟关白的关系不错。可以自由出入关家,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我不跟信不过的人同路。”何当归道,“先阐明你们的目的。别跟我讲什么‘念在从前交情的份上’,那些理由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风扬耸肩,苦笑道:“好吧,坦白讲也无妨。”他扫视周围的其他人,身形一闪跑到了何当归身后,附耳悄悄说,“不过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事情是这样,小渊遗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就透露了。能接近那样东西的只有周妃,周妃被判流放之后死在路上,那样东西一直没找到,她生前没有亲近的人,只跟扬州关家的人通过几封家书,所以我们才寻到这里来。”
何当归思忖,上一世朱元璋卧病在床的时候,朱权一步都不离开京城,即使在朱允炆磨刀霍霍,令他有性命之忧的时候都不曾离开过。现在他居然为了找一样东西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跑来扬州,那样东西对他有多重要不言而喻。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想了想,她颔首表示同意:“好,我同你们去关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