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的秘密?”罗白琼双眼闪闪发亮地问,“什么样的秘密?和她偷来的医术有关,还是和男人有关?”
祁沐儿在面纱下神秘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十分确定,想了解清楚,只有从她本人口中才能探得。住在东宫养伤的这两天是个好机会,不过,我想知道,你对付她的真正原因。”
罗白琼皱皱眉,冷了脸说:“我是盛宠的罗妃娘娘,你只是个小小祁嫔,没钱没势,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我让你献策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祁沐儿眼波一动,显出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罗白琼见状,立刻挥挥手说:“够了够了,一看见你这样就烦,快说说,有什么办法能抓住一个可以要挟到何当归的把柄?越快越好,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她毕竟是郡主,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祁沐儿怯怯地低头,揉搓一片衣角。
“你不必管原因,做好你该做的事。”罗白琼冷硬地说,“还有,老皇帝对我的凤阳花鼓舞有些腻了,你快找新的小调、鼓舞教给我,更多的勾起老皇帝的思乡情绪,让他对我保留着新鲜感。”
“是,我明白了。”
“晚宴上再试一次,我不信运气会一直光顾何当归一个人,我最看不惯她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我马上去安排。”祁沐儿的眼神是懦弱的,唇角的弧线却是冷硬的,一层面纱的阻隔,使罗白琼看不见这种格格不入的对比。
骄傲如孔雀的罗白琼,习惯了使唤级别低过她的人,却从没有想过,一个有头脑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成功助她当上罗妃娘娘的祁沐儿,为什么她自己却甘居嫔位,为什么甘心被呼来喝去。直到现在,罗白琼还没意识到,她养的这条蛇会咬主人。
华灯初上,因天气闷热的缘故,晚宴在花园里摆开,多以冷拌菜为主,热闹的气氛冲淡了下午的那一点点不快。朱允炆以贵宾级的宴会招待了罗白琼,有感激的成分在里面。
自从皇宫换了御林军守卫,只放人进不放人出,朱允炆安排在宫里的眼线就跟外界断绝了消息。他想到了送何当归进宫,带出消息给他的办法。根据彭时的回报,隐隐在暗示,孟家也参与了围宫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何当归就可以进出无碍了。
没等朱允炆走这一步棋,罗白琼为首的三名妃嫔就出宫进香,归途之中,她们的马车在东宫门口坏了,于是进去修车。罗白琼带来了朱允炆企盼已久的来自宫中的消息,是皇帝的亲笔手书:御林军乃朕下令调进宫的,一切尽在掌握,吾孙安时守份,到时自有你的归宿。
一个纸条,彻底安了朱允炆的心。果然,皇爷爷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他!安时守份,自有你的归宿——这真是世上最美妙的话。
今夜的酒宴,他的心情极好,频频举杯,不一会儿就喝红了脸膛。他开怀笑道:“郡主,你们姐妹相见,难得之极,应当好好聚聚。后厅摆了香茶,你们三位何妨过去一聚?”
“我正有此意,”何当归微微一笑,“殿下想得真周到,感激不尽。”
“来人,备步辇!”朱允炆吩咐道。
送走了这些女人,朱允炆留下彭时、彭渐,密室商议道:“外界都传说圣上龙体不支,可我让柴美人悄悄向罗妃打听床帏之事,柴美人回报说,圣上雄风依旧,盛宠罗妃。总算让我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相信像我一样寝食难安的人,不只一两个,咱们何不借此设一个局,把那些在幕后虎视眈眈的人都引出来?”
“既然殿下已经有了皇上的‘保证’,”彭渐劝说道,“臣以为,还是稳中求胜,静静等待时机到来,方为上策。”
“不,”朱允炆摇首道,“皇爷爷一直都打算传位给我,没考虑过他的儿子们,可几位皇叔总不死心。不说别人,光数宁王和燕王二人,手中重兵在握,日后我登了基,他们的兵权就变成了双刃剑,对我非常不利。现在是个削他们权的大好时机,一定得把握住。”
彭时微笑:“哦?不知殿下有何妙计?”
朱允炆擎着空酒杯,沉吟着说:“常家的几个老东西都不中用了,年轻一辈里只有常诺是个人才,可他已经消失几个月了,想来是料到京城不平静,提前抽身了。现在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孟家,他们支持谁,谁身上的筹码就重三分。可没想到孟善做了一辈子的聪明人,临老却押错宝,不选我这个皇长孙,却选了冷门的宁王。既然他不明事理,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彭渐又劝道:“孟善为人刚直,不结党营私,也从不投机取巧,很难想象他明知皇上内定了殿下您做储君,却转身去支持宁王朱权。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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