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女客们,一看自己手里的茶水,颜色居然有点发紫,吓得哇哇大叫,将杯子丢开。
二奶奶陆氏惊恐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七弟妹,难道我们也被人投毒了吗?”
何当归上前,有条不紊地检查了茶壶和茶杯中的水,才解释说:“不是毒,而是烹茶的水受到污染,喝了之后会令人腹痛,腹泻,严重的还会导致小产。敢问诸位可有谁怀了身孕?”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吱声。
何当归提醒她们:“若真有孕妇,请一定不要隐瞒,上我这里来领药服用,或许还有救,否则延误了治疗。不但胎儿不保,以后可能也不能再……唉。”何当归遗憾地摇摇头。
这话说完,有两个人面色大变,排众而出,上来抓着何当归的手说:“救我,郡主快救我!”
何当归取出银针,各给她们的手背扎了一针,点头说:“好了。”
“这就……好了?”
其中一个中毒孕妇,看她梳的发式,明显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然她怀有身孕,那她十有**是不守闺誉,私通男子。现在为了自救而当众承认,也是冲着何当归的医名来的,没想到她的治疗竟然这么草率。
何当归问:“这位姑娘贵姓?”
“我……我姓梅。”女子容色娇红,低下头躲避众人的目光。
不少人都认出,她是宁国公主府的堂小姐,于是都窃窃私语地议论,往日还赞过这位小姐不错,没想到她是个无耻女人。
何当归温和地向她解释:“一则你第一次针灸,不知你晕针不晕针,所以不宜扎太多。二则我稍后还要细细研究茶水,才能对症下药,刚才那一针是紧急措施,用来保住你的胎儿,请后堂歇息,不要擅自挪动。”
梅小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羞愧地点点头,用帕子掩泪离去。
第二名孕妇是个妇人打扮,全身珠光宝气,戴着光闪闪的金银配饰。她一脸怒容,怒不可遏地说:“我们来为保定侯夫人贺寿,你们却在茶水中下毒,实在太过分了!”大家都认得,她是抚远将军夫人张氏。
其他饮用过茶水的夫人小姐也抱怨不迭,上来拉着何当归的手问,不是孕妇的人吃了茶水又有什么后患,对身子有什么影响。
何当归一一解答她们的疑惑,安慰所有人说:“稍后我会配制一副茶汤,大家饮用后如果没有腹泻的症状,那就应该无碍了,若还是不放心,回家后可再请大夫看看。据我观察,茶水中包含毒物的分量极轻,只对身体敏感的孕妇有效,不会伤害健康的人。或许这不是有人存心下毒,而是一次失误,请大家原宥。”
张夫人气哼哼地说:“清宁郡主你不必包庇犯人了,今天负责烹茶的人究竟是谁?还不快让她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本夫人腹中的可是将军大人的骨肉,倘或有一点半点的差池,就算你们孟府位高权重,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陆氏连忙息事宁人地说:“这次负责茶水和糕点的是大嫂,我相信她一定是一时大意,手下人又粗疏,才让茶水中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绝不是有意谋害大家。”
商氏的脸色很难看,勉强赔笑说:“是啊,妾身也喝了不少茶,咱们大家喝了半日都没尝出来,清宁郡主一口都没喝,远远望一眼就知道,真是好本领。托她的福,咱们都有救了,还请各位夫人原谅下人的不到之处,待宴后,妾身一定好好教训她们!”
见商氏如此道歉,众人也就罢了,反正没中毒太深,又及时被发现。她们都是来为保定侯夫人贺寿的,再怎么也不能冲了她的好日子。
何当归假装听不出商氏话里的刺儿,转头笑问青儿:“药汤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青儿小人得志地嘎嘎笑道,“还好有你这位女神医在,否则寿宴可要闹出人命了!”
张夫人听了青儿的话,脸色立时一变,疑心何当归说轻了毒物的毒性。说不定,如果发现的不及时,她就要一尸两命了!
一排红衣小丫鬟鱼贯而入,手中托着冒着滚滚热气的浓黑药汁,分发给所有喝过茶的客人。这些客人多半娇惯得很,最怕的就是吃苦药,只吃一口就皱成了包子脸,厌恶地将药碗端开。
有位小姐尖叫:“拿走!我不吃这个又苦又臭的东西!”
青儿一脸阴险地“悄悄”告诉她:“现在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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