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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气得顿足:“你在这么没正经,我不和你说话了!”
“不和我说,那就和她说吧。”
孟瑄笑嘻嘻地扬手一指大床后的帐幔,帐幔缓缓拉开,现出一位少女体态的人来。定睛一看,那少女美貌惊人,双手叉腰,骄傲地高耸着酥胸,事实上,她长得跟何当归一模一样。
孟瑄捡起地上段晓楼赠的那件暗红斗篷,抛给帐幔后的“何当归”,含笑道:“那就麻烦清宁郡主你先去前厅‘受审’,我和小逸再说两句话就过去。”
“何当归”接过斗篷,穿在身上只稍微有点长,她从床上找了条丝巾系在腰上,就正正好好了。她撇嘴嘀咕着:“你们两个人,就会支使老人家,自己在房里卿卿我我,还不让我老人家看全场。”
“看我可以,看她不行。”孟瑄霸道地宣布。
“何当归”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哼哼道:“帮她顶包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贫道从来不做白工的。我的家也被聂淳侵占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孟小子?”
孟瑄笑道:“我比较笨,还请道长明言吧。”
“丫头不是刚认了个义兄吗,那何妨再多认一个干爹?以后给我养老送终,就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啦。”
“没问题啊,”孟瑄眨一下眼睛,“道长跟宁王撇清了干系,我和小逸都愿意为你养老送终,只是恐怕我们不如道长的命长,活完一百岁又活二百岁。”
何当归本人从孟瑄怀里挣出来,怒指着假何当归说:“死老头,你没事干嘛扮成我?牛温兰的丫头指证我最后进过牛温兰的房间,莫非那个人就是你?还有你的胸部为什么那么大,你这么出去,纯属给我丢脸!”
尽管假何当归仿冒得很有水准,从外貌、神态到声音都堪称惟妙惟肖,但何当归和孟瑄都毫无障碍地认出,“她”就是那易容术精妙传神的柏炀柏,阔别多日的柏炀柏。
柏炀柏看一眼何当归的胸口,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结果发现的确是明显大了一圈,估计何当归生完宝宝后才能有他现在的胸。这点是他易容改装上的失败,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死丫头,对老人家这么凶,一点爱心都没有。”他嘀咕道,“上两次见你,你的胸都有大的长进,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长进下去,谁知道你停止发育了。”
何当归周身冒出妖火,咬牙切齿地问:“去牛温兰房里的何当归,究竟是不是你?”
柏炀柏摊手:“是我没错,可我是受邀请过去的。你有个叫香芝的丫鬟递来一个花雪笺请帖,让我,哦,让你去跟牛温兰一起淘胭脂膏子。正好我扮成你路过,帖子就递到我手里来了。我猜你不喜欢和那些没深度的小丫头们玩过家家,贫道就代你去了。我进去之后,牛温兰就尿遁了,我坐着没意思就离开了,没想到她就那样烧死了,唉,真可惜。”
何当归气到无语,柏炀柏扮成她的样子,挺着丰满得可怕的胸脯,在燕王府里招摇而过,他的玩笑开过头了!
“请帖还留着吗?”孟瑄问。
“没,我随手一团,丢进牛温兰房间的火盆里了,”柏炀柏以何当归的形象掏鼻孔,“房子都烧焦了,那张纸肯定不能幸免吧。”
何当归看见自己的举止前所未有的猥琐,生出一股胖揍人的冲动。孟瑄理解她的心情,抓紧时间问:“你什么时候进的小逸的房间,桌上李仙茜用过的玉盏,你没拿走吧?”
柏炀柏看一眼桌上,摇摇头:“贫道从不动他人财物,我进来时桌上就一个盏子。”
“好,那你快去前厅等着。”孟瑄叮嘱道,“厨房给小逸熬了去尘的鸭血汤,你可不许动,那碗汤是她的。就这样,快去。”
柏炀柏冲着小乌木几上做到一半的水绿帽子冷冷一哼,裹了裹娇躯上的斗篷,扭着屁股出门了。何当归看得眼睛喷火,柏炀柏居然还擅自加大了她的屁股!孟瑄的安慰,“没关系,以后你会变得和她一样大”,完全不能让何当归感觉好一些。
然而,灼热的薄唇和带着热度的掌心又逼近了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停!停!”何当归用双臂比了个大叉号,“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夫君你再犯老毛病,我可大声喊人了!”
“喊吧,我帮你一块儿喊。”孟瑄风流妩媚,邪笑着接近。
咚咚咚,门上传来轻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