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在我们现代都讲不成闺誉了,在你们古代,她怎么还好意思再嫁人?!”
何当归冷静地分析道:“其父凌大人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近两年更是红得发紫,他就是生一个痴傻女儿,都照样有人抢着要做他女婿,更何况凌妙艺十分美貌,性子也比寻常贵女更受欢迎。只要未婚生子之事没有大肆宣扬开来,她照样能嫁的进公侯府第,当个贵妇——这就是起点高的好处了,也是你我都比不得的。”
柳穗却觉得旧主子颇可怜,闷闷道:“饶是小姐她闹成那样,廖公子还是不要她,冷笑曰,‘怎么可能一次就有孕,你当是戏说情节不成?而且凌小姐你不知,小爷**时有个好习惯,就是不把种子洒给她们,免得彼此都麻烦。第二天早上你不也看见了么,小爷的种子皆洒那床单上了,不曾留在你的体内。’——这话是当着陆大人、蒋大人等好几个大老爷们说出来的,登时将小姐说成了个红布脸。当时我还很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寻短见的事来,不过,小姐对廖公子真的是情根深种了,第二日竟就在山庄里委委屈屈、无名无分地住下来安胎并待产,说要将廖公子的孩子给生出来,再养大了,让他瞧一瞧,跟他长得像不像。”
青儿瞪大眼,嫌恶地说:“原来我哥经常**?!妈呀,俺以后再也不跟他同桌吃饭了,会不会传染那些圈圈叉叉的病呀?南无阿弥陀佛!这个世界原来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美好的!”
“咱俩也是开青楼的,青儿,”何当归提醒道,并立刻抓住了一个新的点,询问柳穗,“蒋大人?是蒋毅,还是蒋邳?”蒋毅可是个奸的,还害过她一次。
“是蒋毅大人。”柳穗答道,“在锦衣卫之中,蒋毅大人是‘蒋大人’,蒋邳大人是‘小蒋大人’,大家都那么叫。”
“那么在饮马镇上,我昏迷了之后,咱们大伙儿一行人离开白沙山庄时,蒋毅他一定不在山庄了吧?”何当归又问。因为在船上的时候,师父孟兮曾说过,“锦衣卫中有个宁王安插的桩子,就是叫蒋毅的那个人”,并且,孟兮和陆江北好像来往颇密切,既然孟兮知道了内奸之事,陆江北也一定收到了消息,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蒋毅清除出去吧?
“嗯?”柳穗疑惑道,“为什么不在山庄?蒋大人他在啊,咱们走的那日,他还出来送行呢,态度可亲和友善了。”
闻言,何当归垂眸不语,而青儿则感兴趣地贴上来,耳语问:“你在调查什么机密案件哪?一下关心孟瑄的四叔,一下把一个空药瓶当成宝贝,一下又打探起除孟瑄之外的其他帅哥的消息来,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要是查案子,也算我一份儿啊,我有满腹的破案才华,还从没施展出来呢。”
何当归沉思着说:“等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吧,我的奇遇多了去了,今天晚上是定然说不完的。对了柳穗,凌妙艺她如今就住在高宅,还有意不日回家嫁人,你与她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吗?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
柳穗黯然垂头道:“虽然跟了她几年,但我至今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该怎么想她才好。每次一想到她在我茶壶里下药时的阴险模样,我就浑身发冷,夜晚做恶梦都梦见她;然后每次一想起她也是个可怜人,亲娘亲姐都一把火烧死了,亲爹娶了几个美妾,生了两个庶子,疼得像宝贝疙瘩一样,渐渐就不疼她了,还有个嫡母成日瞧她不爽……这么一想,又觉得她的遭遇跟我有点儿像,唉,同病相怜的一个小姐,最后发现是个坏人,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不想再见她了。”
何当归体谅她的心情,点头道:“好吧,那从此就跟她撇清了干系吧,就事论事,她实在是个危险人物。柳穗,你出去瞧一眼,要是那帛儿不在花丛里躺着了,你就去对过的耳房歇了罢,要是她还躺在那儿起不来,你叫两个人来抬她去瞧郎中,这清园里大概有个郎中,我猜着。”
柳穗应下了,刚要走,青儿又拉住她问:“喂!那个送帛儿的王爷,是不是那个阴险的宁王呀,你有没有隐约的印象听你姑姑提过?”
柳穗摇头:“并未曾听得什么宁王不宁王的,那婢子先下去啦,两位小姐早些安歇了吧。”
待柳穗走后,何当归才客观公正地说:“大约不是宁王,一则孟瑄有几分仇视他,轻易不会和他一起赴宴,更不会接受他的礼物,也不可能像柳穗说的那样‘欢欢喜喜领了赏’,领回家里养着。二则,宁王虽然地位尊崇,可其实年纪比孟瑛孟瑄大不了多少,怎会认一二十岁的舞姬为义女,并送给孟瑄他们为妾呢?我猜着,应该是个年长些的藩王,而且一定是某位与孟家交好的王爷,因此孟瑛与孟瑄才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收下了这份香艳的礼物。”
“高!实在是高!”青儿竖起大拇指,“对一个情敌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摆事实讲道理。要换了我,早就撕扯着打上去了,小逸你居然还能分析案情?姐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