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轻柔地搅拌着酒中青梅,介绍说:“四叔,就是保定伯的四弟,孟瑛和孟瑄的四叔啊——你不是曾经在桃夭院和船上都见过他的吗?形容极俊美的那一位中年男子。”青儿不是最喜爱品评容貌俊秀的美男子吗?
青儿满面疑惑地说:“谁啊?不认识,我认识的中年美大叔,就只有你dad那一个阴险男,其余的嘛,都过了保质期了,国师齐经谁的,二十年前曾是美大叔。孟瑄的四叔?让你知足当好孟瑄的一个小老婆?哼!听起来又一个封建老头子的模板,别理他,咱们定一套行动方案,飞虎队展开行动,保准让孟瑄给你争取个大老婆!”
何当归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确认道:“你真的真的不忍的孟瑄的四叔了?那咱们一起坐船来扬州的时候,你在船上也没见过?他可是认得你呢!”青儿撞坏脑袋了不成,连孟兮那种人都过目而忘?怎么可能忘得掉,那种气势,那种信然的威慑感?
“船上?没见过呀,不就一个淫贼,再加一个彭渐吗?”青儿恍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叫道,“哦,对了,以后你不用再躲着彭渐了,他家里给他定亲了,是太傅牛童之女牛温宝,牛小姐,咱们俩的老对头了,关瞻和伍毓莹那一国的人。我在床上提到你的名字,彭渐面上淡淡的,估计已经冷却了,他那一份少男的炽烈初恋。”
“……”何当归脑门冒汗,汗颜道,“你是在‘船上’提到的吧,还‘床上’……青儿你喝太多了吧,别喝烧酒了,喝点茶。”说着伸臂要撤走她的酒杯。
青儿连忙护住:“干嘛,人家好久没见你,心里好激动,不小心说错一个词,你还笑话人家,人家不干啦~~~”
何当归汗颜收手,问:“彭渐和牛温宝?很般配呀他们两个,都是活泼性子的人,肯定能处到一块去的。二人都是官宦世家,京城人氏,又都在扬州澄煦读过书,当算得有缘了。论门第的话,现在彭家还不如牛家,彭渐娶的算是贵妻了,不过假以时日,牛家也有用得着彭家的地方,到时彭渐的鸿途也能大展……”
她意识到自己说的泄露了天机,连忙住口,而青儿立刻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尖着脖子叫道:“哦!东宫小吏彭渐大展鸿途?难道说,老朱家的下一任接班人是彭渐的主子,啊允~啊炆?”
何当归惊险地截断她的话,看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责备道:“这样的话只此一次,以后可莫要乱嚷嚷了,你现在也是官宦世家的小姐了,难道不明白天威难测的道理?就是寻常没有事的太平时节,对于这样的话题,大家也是能避就避,何况最近这一二年是最不平静的时候。青儿,你要想小命长久一些,往后可别再探究这一点了。”
“为什么啊?”青儿不解,“知道了升迁的结局,提前根据风向巴结上司,这是混官场和职场的基本要素呀,再说了,咱们也可以根据这个,在‘继承人’的家周围多买点儿铺面,开两三家客栈,等那些外地赶来送礼的官员到那里的时候给他们提供食宿,他们得了便利,咱们得了银子,双方都笑哈哈,何乐而不为?”
何当归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打消青儿的投机赚钱梦,只好适度透漏说:“这次换‘继承人’,是一次大逆转,而且不是一两年间换完的,过程比较曲折,还有流血牺牲。你一定不想成为新旧交替之时的牺牲品吧,青儿?”
青儿略酒醒了一些,缩一缩脖子,不再打听老朱家换接班人的事,转口坏心建议道:“听说结婚前的人都有‘婚前恐惧症’,我上辈子神经比较粗,既没有觉出未婚夫变心,也没体验到恐惧感,不过小逸你神经这么纤细敏感,肯定会有这方面的体验。不如咱们做点儿好事,排遣一下那种又激动又忐忑,又雀跃又烦躁的复杂心情?”
“婚前恐惧症?”经她这么一说,何当归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忐忑和烦躁,既想开始新的旅程,又怕那和自己想象的那个存在太大的差异,还怕入了孟家门过的不顺,又担心孟瑄出征太久太远有危险,想让他带着自己同去,可这肯定不合规矩,孟瑄的母亲和父帅都会反对的吧……她的眉头忧愁而甜蜜地蹙起,讷讷问:“怎么能排遣这种心情呢?”
“虐孟瑄。”青儿暴露出了晚娘嘴脸。
“……不行,”何当归摇头说,“绝对不行。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就转嫁到别人身上,孟瑄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虐待他,他的身子很虚弱,到现在都不能吹风。”
青儿摆手纠正和讲解:“不是虐待身体,而是心灵上的折磨、煎熬和觉醒!通过这样的折磨,能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你的来之不易,这样,他以后就不敢红杏出墙了。”她猴过来,悄声说,“男人么,不管品质的好坏,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贱骨头’,没有人能免俗,连我哥我嫂子那样的模范夫妻都不能幸免。他们男人有一句混账格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找的就是种感觉,玩的就是个心跳。像孟瑄他们那种吃饭**、脑满肠肥的豪门贵公子……”
“孟瑄不肥。”何当归打断她,孟瑄的胖瘦,她可是亲手确认过的呢。常年习武,令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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