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抬眸正视对方,不惊不躁地问:“雪枭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挟持我威胁王爷吗?你是太小瞧王爷,还是太小看妾身了?”
雪枭眨两下眼睛,嘎然笑道:“娘娘不愧是王爷看重的女人,年方十五就做到处变不惊,小人果真受教了,哈哈!想当年小人十五的时候,还在地里挖番薯呢,要是瞧见了一只野兔田鼠,就兴奋得像是过年,要是没逮到,那就沮丧得三四天不想再去挖番薯。”
“那么,”何当归抬眸看他,“阁下是将我当成野兔子,还是当成番薯了?”
雪枭摆手笑道:“岂敢岂敢,娘娘您误会小人的意思了,我敬重王爷是当代豪杰,也就不敢对你不敬,只是想从你这儿拿个‘保证’,或者说是‘特赦’,等出了这里,就放我自行离开,不要遣人追杀我。得了这样的保证,我才敢带着娘娘你出去露面。”
何当归嗤地一笑,点头保证说:“行啊,我一见了上官明日他们,就下令叫他们还你自由之身,莫与你为难——我保证决不食言,否则就……二十岁都嫁不出去。”至于他们听是不听我的,那就走着瞧咯。
雪枭也笑了,一边转身调整机关传送的速度,一边说:“这样的誓言倒真叫新奇,小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女子终其一生的首要大事就是嫁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像我老枭,打了四十年光棍儿,到现在还没做完我的大事呢。”
何当归微微一笑,恭维道:“阁下孑然一身,来去自由如风似电,天地皆不能羁绊住你,才真真叫人羡慕。话说回来,雪枭君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外面有以上官和司马为首的伍樱阁堵着山庄入口,并有其他两路不明人马,那么袭击锦衣卫的人既然不是上官明日他们,一定就是另两路人马啰,你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雪枭重新调整好机关,回身答道:“其实,当时小人也在山庄之中,正趁陆总管不在,偷偷地潜进他的书房里找王爷要的白目军机图。突然陆总管匆匆走进书房,我走不脱,连忙藏入经柜中躲避,他取了一样东西后立马离开,我则出来继续找军机图,然后,怪事就突然发生了。”
“什么怪事?”何当归大感好奇。
雪枭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沉声说道:“小人好端端在书房里偷东西,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耳鸣眼花,而且口渴异常,于是奔出书房去找水喝,跟小人一同奔出来的有锦衣卫中的二十人之多,个个都是焦渴难耐的样子。”他长吁一气,回思着说,“当是时,外面的日头并不大,又是隆冬季节,可整个山庄却热得有如一个大蒸笼,将一切水分都蒸得干干的了。满地的白沙热得隔着厚底靴都烫脚,于是,整个白沙山庄突然就变作了西北大沙漠的气候,空中甚至有了海市蜃楼,投影出一个身高八尺、铜具罩面的战神来。”
何当归听得连连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沙漠?海市蜃楼?战神……什么跟什么啊?打量雪枭神色,又不似在说谎的严肃样子,于是她笑问:“难道说,海市蜃楼中的那一位战神从空中跳下来,将尔等都捉住了?”
雪枭不理她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继续说:“那位战神十分雄壮,身着一件宽大的暗灰僧袍,在空中遥遥一点,地上就有五六人倒下,再一点,十几个人相继倒下去。那景象委实诡异恐怖之至,娘娘你现在发笑,只是因为你没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说句不敬的话,要是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也在场,那绝对要被战神大人的天火给烤死。”
“那你是怎么从天神手里逃脱的呢?锦衣卫所有的人都被那名天神给杀了?高绝、廖之远、陆江北,他们全都死了吗?”何当归问。
雪枭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冲出来房外找水喝的人之中并没有他们,我一见神仙发威,转瞬间就点倒了十几人,于是就随着众人躺在地上装死,几乎被地上的热沙烫去了一层皮,当真比炼狱还煎熬十倍。过了约莫盏茶时分,感觉身下的白沙骤然降温,从极热变成极冰,我连忙睁眼一瞧,空中不见了铜面神仙,周围躺着一地人,生死不知,于是我立即用极速飞出山庄逃命,一出门就撞上了上官明日他们。司马明月跟我说,王爷在白沙山庄附近失踪,至今联络不上,眼见重头戏的武林大会四日之后将至,他们心中焦虑就率人来找了。我告之以山庄中的怪事,上官明日也是半字不信,独自进去转了一圈儿回来,才没了话说。”
何当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对此事不作置评,只问道:“那你怎么又重回白沙山庄,来冰窖中暗算段晓楼?是上官明日等人的主意吗?你们为什么要捉段晓楼?”
雪枭笑道:“娘娘容禀,我不是受人指使,也并非为了捉段少而入湖底冰窖,我本意就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