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和嘘寒问暖引诱着他。
他只是想要一个吻,渐渐又想要更多,她明明沉沦在他的触碰之下,可她永远都是那么理智。她马上就制止了他踏入雷池的行为,可是……她愿意嫁给他!嫁给他!他!
反复从她口中确认过,原本因为缺勤太多,连候补都排不上的他,居然可以一步登天,做她的夫君!他欢喜得几乎要疯掉,为什么?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这是昙花一现还是金石盟约,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找到答案。
拥着怀中佳人,这个他莫名其妙就喜欢,然后发了狂一样的喜欢,失去常性的狂烈相思的女孩儿,他忽然就觉得,这人世分成了屋内和屋外,屋内的一床一被,一茶一香,是他生命的全部;屋外的一切,不论是他的齐央宫,帅帐,虎符,还是他的弟兄,朋友,都比不上她亲手斟的一杯茶。
此时,佳人微微挣动,口中解释着,“我给你倒杯茶,松开我”,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注视她斟茶的每一个动作。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留在她的闺房,除了她谁也不看,一直这样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可是,小逸对他的好可以持续多久呢,她肯定不愿意他一直这样缠着她吧,她现在如此温顺,其实是因为他受了伤,她只是在照顾伤者,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她只是将他当成病人,只是怜悯……呵,他突然想到,他的小逸是最心软的人,她吃软不吃硬,他越虚弱越软言,她就会对他越好。
想到这里,孟瑄心情大好,以为他抓到了她的弱点,以后再想要她的温柔,只要将自己弄伤就可以了。不管她表面上如何冷漠无情,只要他带着一身伤口来找她,她一定会立刻转变态度,变成他怀里的小绵羊……总算找到办法,可以永远留住她了……
“喏,喝茶,”何当归回身将茶杯递给他,见他的眼神古怪,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我鼻子还通红吗?”
孟瑄接过茶饮一口,微笑道:“红鼻子的小逸,也是我心中的最美人。”
何当归白他一眼,警告说:“以后你再敢如此无礼,我就将你……我就用有毒的银针扎你,我扎扎扎!”咦,这句话好像是她吓唬竹哥儿时常说的,吓唬孟瑄有效吗?
——当然无效了,孟瑄将茶杯放回小几,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感叹似的说道:“若是能在你的绣床上,让你的玉手一针扎死,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我想,这样的死法,一定是这世间最舒服的死法。”说着招手邀请道,“小逸,快来给我一针吧,受了你的针,我就再也不必出你的房间了。”
“你发烧烧糊涂了么,在说什么浑话!”
何当归四脚并用地爬到孟瑄的头旁边,先摸一下他的额头,没有发现异常,又摘去他的束冠,打散他的发髻。望着着懒洋洋眯眼瞧她的孟瑄,带点稚气神情的孟瑄,她叹一口气,无奈地说:“你歇着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去,你在屋里不要弄出动静,引来人就麻烦了。”
孟瑄扑哧一笑,道:“咱们俩方才弄出的动静还不够大吗,那些动静都没引来人,我一个人还能弄出什么引人侧耳的声响不成?”
何当归面上一烫,点着孟瑄的脑门,板着脸说:“以后你再提起此事,或再这样对我,我就,用针扎你。”真是既没有气势又没有威慑力的一句话,以后为了应付孟瑄,她是不是应该多想几句能吓唬人的话呢?
孟瑄趁她出神的一刻,再次突施狼爪,拦腰将她扣留在身侧,软声求道:“我不觉得饿,只是有一点困,可我一个人不惯睡陌生的床,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何当归略生出一点疑惑,原来孟瑄还有择席的毛病吗?陌生的床?她的床对他而言很陌生吗?
不过她很快就不疑惑了,因为孟瑄那只没受伤的狼爪又一次不安分了,不止对她上下其手,还捻断她腰间的系带,拽开她的纽扣,拨开她的寝衣,将整颗头……埋在她的**的胸口……用他白里透粉的脸颊蹭一蹭,再蹭一蹭,又蹭一蹭,最后还抬起脸来,对她露出了一个梦幻的笑容……
“呀——呀——呀——”
呆若木鸡的何当归终于忍无可忍,一面拍打孟瑄的脑门,一面仰天大叫。他竟然!他竟然!他竟然用脸蹭她的胸!一个实际上有三十岁的大男人,用脸颊大蹭她的胸口!
孟瑄愉快地承受着一对玉雪粉白的小手的持续拍打,间或侧过了脸,用鼻尖和唇舌品味着那一片酥白的美好触感,微笑抬头告诉她:“你这里是甜的,滋味特别好,可惜你尝不到,真是人间美味,比什么都好吃。几天不见,我家小逸长进不小呢,已变成大姑娘了。”
何当归情绪凌乱,继续狂叫打人,直到门上传来两下轻叩,是薄荷的声音,连声问着:“小姐你怎么了?沐浴好了吗?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