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心巨大的悲痛中,何当归紧紧捂着胸口,看着不远处朱权拥抱何嫔大哭的一幕,只见朱权满身的长发落在何嫔的尸身上,像一个黑色幕帘将二人隔离成一个独立世界,看起来很有一些凄美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旁观的内监和丫鬟的看法,何当归本人心中却道,是不是她死前有什么没替朱权办完的事,朱权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朱权又拥着何嫔哭了一刻方止声,在那道黑帘之下,隐约见得他缓缓垂头,二人的脸贴得非常近。如此维持了很长时间,何当归意识到他可能在亲吻自己的尸体,不由羞恼交加,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刚要往朱权的头上砸去,却被人制住了手腕,回头去看时,那人竟然也是朱权,十九岁的少年朱权!
何当归一边甩手一边叫着:“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把我锁在这个怪梦里?你快放我出去!”
少年朱权冷哼道:“你装什么糊涂,分明是你在暗中搞鬼,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梦来,让我相信你我前世是一对爱侣,而我又失去至爱,还把这样的感情强加给我,让我深陷于对你的迷恋中。如今真相大白,我已知道了你的前世是什么人,所以前世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心爱之人,你也不能再继续蒙蔽我!”
何当归听得心里清楚,口上装糊涂:“宁王此言差矣,我听道圣柏炀柏说过,你是他的学生,尽得他的真传,其中就有幻梦之术。前些日子用幻梦锁住我的人就是你吧,趁别的女子无防备的时候行不轨之事,宁王你真是好不要脸。幻梦是奇门八卦中的精深学问,我若是有制造幻梦的本事,又怎会被困在你做的幻梦中,还被你占了便宜。”
“原来你已知道那一日我对你做的事,”少年朱权不要脸地说道,“你会被我困住,是我的本事高超,让你挣脱不出去,也不想挣脱出去。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享受,想不想再来一次?咱们现在就可以,反正他们看不见,我让你做一回女人再送你下地狱。”
说着就伸手来捉何当归,何当归惊慌避过,心念一转,人就已经到了莲花池边,临水一照,幻梦中的她脸上没有那五彩斑斓的妆点,一张素颜中满是惊惶之色。她以为朱权是个自诩清高的伪君子,没想到他在梦中撕去了虚伪的面具,竟然是如此一个欺凌弱女的小人无赖流氓。怎么办,她要逃到哪里去?
这时,水牢边的中年朱权亲够了何嫔,起身抱起何嫔,僵直地蹒跚走远了。几名内监打捞上来了湉姐儿的小小尸身,在后方挥手呼唤着“王爷,小郡主的尸身怎么处理?”中年朱权头也不会地一步一步走远了,不知是不是蹲太久脚蹲麻了,他走得一瘸一拐就像个老年人,沧桑悲凉。
何当归想看看中年朱权怎么处理自己的尸体,他变态到亲吻死人,他不会再做其他过分的事吧?可是,她自己现在仍在逃命,少年朱权正在追杀她,不知在梦里被他杀死了,是不是现实中的她也跟着断气了呢?
这样想着,她手腕上的脉门突然被扣住了,仰头去看时,对上了少年朱权一双阴沉危险的眸子,对方的唇畔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她在心底大呼一声,我命休矣!
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少年朱权扣着她小巧的下颚把玩了一会儿,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她冰凉如玉的面颊,另一手也在她的腰身上徘徊了一圈。最后,他摇着头嘲笑道:“你还没长大,这样青涩的一枚果子,看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他用施恩一般地口吻说,“好吧,爷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你要快快长大,长成何嫔那样美的女人,尽心尽力地伺候爷。”
何当归死里逃生,怨恨地看着不可一世的少年朱权,可能是梦中的人都少了伪装,不懂得权衡利弊吧,她心想着要胖揍他一顿,然后她就真的出手了,一拳捣向朱权那张无耻的邪恶的脸。
“乓!”在少年朱权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那力道绝伦的一拳成功击中了他的左脸,打歪了半张俊脸,打裂了他的唇角,一道血线划过他的下巴落在地上。
何当归自己也被惊到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能成功揍朱权,虽然比起他带给她的深刻伤害,这一拳简直微不足道,可常年活在朱权的威压之下,如今能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回击给他,她只觉得胸口一团气闷骤然被释放了。
借着这难得勇敢的一刻,她又一拳挥向对方的小腹,再次成功击中,然后她又接二连三的不断的挥拳、挥拳、挥拳,挥向所有她能够得着的地方。看着少年朱权在她的拳风中步步后退,最后吐血倒在地上,她终于确信,梦里的朱权弱爆了,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事?恶人朱权随便打?随便随便打?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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