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微笑道:“枣是我骗老太太的一个小把戏,不提也罢,至于那幅画乃我一个仇人所画,我将其收藏在床边的踏脚下,日日踩踏以泄心头之愤。”
闻言,两个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柏炀柏开口,语重心长地开导说:“丫头,你小小年纪哪来的什么仇人,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对这世间的美好之处视而不见,你要用一颗宽容的心看待那些践踏过你身体和内心的人们,要相信他们是善良的,是可亲的,他们只是很喜欢践踏你而已——呵呵,谁画的那幅画呀,我认识他不?你光踩画有什么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呀,老夫整人的法子很多,你想学两招吗?叩头拜师吧,物美价廉,十两银子一条。”
恰巧远处的钱氏父女也正上演着相同一幕,钱袭开导钱水仙说:“水仙,你小小年纪可不能就开始学着耍心机,还耍到你的家里人头上呀,就算你的嫡母霸道一些,可你的嫡姐牡丹对你可是爱护有加,形影不离呀,何况你嫡母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你嫡母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凶恶,她背地里还是很关心你的。所以,你要不念恶处念好处,带着更多的宽容去看待你的母亲和姐姐!”说着,钱袭转头看向展捕快,点头道,“请砍掉我女儿的手吧!”
展捕快冲上去挥刀便砍,此动作只不过发生在须臾一瞬间,何当归没想到他们讨论的时候,那么久长那么有耐性,可执行起来却如此干脆利落,想要奔过去阻止眼看已来不及了,她正想开口大喝一声“住手”的时候,身旁的孟瑄说了句“我来”。然后下一刻,就见展捕头手中那一把精铁弯月刀节节寸断,断成了约莫二三十段卷曲的废铁,再也砍不了钱牡丹的手了。
何当归诧异地问:“你做了什么?”
孟瑄给她看自己手中的几粒小钢珠,说:“这是装在火枪中的弹丸,我把里面火药倒出来,用这个扔人甚是顺手,携带也方便,你想学这种扔暗器的手法吗?”
何当归羡慕地看了两眼,自卑道:“可能是我的手天生不适合扔暗器吧,我练了很多种手法都没有准头,十丈之内也不能正中红心,像你这种百丈之外飞珠断刀的神技,我是一辈子也练不成的。”
孟瑄柔声安慰她:“其实我的准头也不是一次就练成的,记得我第一次扔飞镖的时候,足足练了好几个时辰才达到从前一半儿的水准(柏炀柏:什么鬼话啊这是),何况你聪明之处太多了,偶尔哪里笨拙一些,反而显得可爱有趣。你想学扔暗器手法的话,我可以在扬州多留些时日,先从最基础的三指和弹指手法教给你,假以时日你学有所成,就可以于百丈之外随便打你看不顺眼的人了。”
何当归听得有些心动,可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向他揭穿自己功利和阴险的真面目,到时他不免会生气离去,怎肯再教自己武功呢,于是她低低垂下头,轻摇螓首,黯然自伤道:“好意心领,怎好耽误你的工夫教我这个笨徒弟呢?”
孟瑄极少见到如此柔弱伤感的她,如今已经处于豆蔻年华的她,做出这样的神态更增添了一分娇美,让人爱不释手,孟瑄坐近了一些,微笑说:“多笨的徒弟都没关系,教多长时间都没关系,关键是束脩要丰厚些,我这个师父教起来才有动力,才能更好的因材施教。”
何当归疑惑:“你年纪轻轻,没有家庭负担,怎么也要像柏炀柏一样赚外快?难道你也学会吃喝嫖赌了?”柏炀柏抗议:“我不嫖!”
“我不要银子,我也不嫖,”孟瑄又向她坐近一些,声音也放低了不少,“其实……你是我吻过的第一个女孩儿,也是我第一个想娶回家的女孩儿,既然你在罗家过的不如意,你何不就嫁给我呢?既然你都要嫁给我了,那么我,”孟瑄挪动到她身边,同时将头凑近,“我想先预支一点学费,是不是很合情合理呢?”柏炀柏点头:“人之常情,丫头,你从了吧。”
何当归别开身子和俏脸,虽然她无意再考虑嫁给孟瑄之事,但仍忍不住有些痴念和妄想,用试探的口吻问:“第一个想娶回家的女孩儿?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吗?你以后还会再娶别人吗?”
柏炀柏挖鼻孔,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妮子又把拷问段小子的那一套词儿搬出来了。就算你是天仙下凡,非要冲破门第的桎梏,破格做个将军夫人,也不能让你的男人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吧!就算他本人不花花肠子,不惦记别的小妞,他的娘啊祖母啊外祖母啊姑姑啊姐姐啊朋友啊上官啊下属啊,也要送几个女人给他泡泡的。认清现实吧,丫头,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孟瑄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只好老实地回答道:“唔,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听说七公子是一个处事颇有条理之人,喜欢在事前做好周详的规划,以不变应万变,”何当归轻挑娥眉,含笑发问,“那七公子有没有计划过,你一辈子想娶几位妻妾呢?”
孟瑄偏头考虑了片刻,认真地回答道:“娶七个吧,我父亲娶了十二房妻妾,还不算那些养在外面的,而且古语有云,男儿当有三妻四妾,用于开枝散叶。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妻子,而且我会设法让你做我的正妻,无论什么事都让你排在第一。”
柏炀柏闻言皇帝不急太监急,猛捶自己的大腿,一下捶碎了两三块陶土制成的护腿,谈崩了谈崩了,何丫头又谈崩了一个!
当时段小子回答这个问题,说他目前只有一个叫莲儿的小妾,加上母亲给他定的关筠,还有母亲给他挑的两个通房丫头,日后肯定也要抬一抬身份,再加上一个何丫头,一共是五个。段小子看何丫头听后似乎心情不太愉快,于是立刻保证说,以后不再娶第六个,也不再往家里输送新的落难女子,而且等何丫头生了儿子,就抬她做平妻或侧妻。
多好的福利啊!可那何丫头听后居然还是不满意,从那以后,她就对段晓楼不热络了,过了几天两人就彻底谈崩了,感情决裂了,搞得段小子痛苦得喝闷酒和挠墙,挠得手上血糊糊的,啧啧,真是个可怜的娃儿啊。
连他老人家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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