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顿时又惊又急,低叫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会给你另一桩好处,包你满意!”
宁渊用修长的指轻轻摩挲着那张清丽可人的小脸,欣赏着上面第一次流露出的惊惧神色,原来她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原来她的镇定自若也是一道面具,原来她的面具摘下去,也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宁渊心情大好地把脸凑近,突然对着近在咫尺的素颜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搭配在这张与陆江北相似的脸上,造成错乱的违和感,他轻啄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满怀愉悦地说:“别紧张,我说过了,今天我只收你一点利息……”
“耿炳秀的死穴,晋王朱棡贪赃枉法的物证,当今圣上最爱听的五句话!你可以任选一个!”
宁渊停下动作,将小脸拉开一点距离,顿了片刻方问:“耿炳秀的死穴……你从何得知?你又为何要告诉我?”
何当归东拉西扯地说:“我们齐央宫的教众广大,有什么是我们打听不到的?你能用上珍贵的龙涎香,想来也是常年在御前行走的红人,当今圣上喜着深红色中衣,桃粉色里褂,饭前爱嚼三泡之后的龙井茶叶,平素里经常吃生鲜的鱼脍,这些深宫中方方面面的生活细节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对此又知晓多少呢?”
“那耿炳秀的死穴是什么?”一阵惊奇过后,宁渊真的相信了七八分,因为这丫头说的每件事都分毫不差,而且据他所知齐央宫的确有这样高的情报水准,如此精准的情报信息,若不是因了他的身份,就连伍樱阁也拿不到……这丫头果真是齐央宫的人!
“宁公子,这是谈交易的态度吗?”何当归板着脸呵斥道,“你竟敢刑囚齐央魔主的爱徒!哼,除非你立刻杀了我,否则今日之辱,他日十倍奉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解穴!”
宁渊更加惊讶了:“你是长风诀主人,齐央魔主孟兮的高徒?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此人收了徒弟,更不曾听闻江湖上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会使用长风诀,而且看你的武功水平……不对,不对,孟兮怎么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何当归冷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朝莫悔今日报,虽然我在武艺上不能跟你一较长短,不代表我不能狠狠修理你,你若不快快解开我的穴道,那八只信鸽今天中午就没有血杜若可吃了!”
宁渊再次将那张小脸拉近,鼻尖抵上她的鼻尖,低笑道:“叽叽呱呱的真是吵人,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管你的身份有多么惊人,你是我昨晚就预定下的侍妾,而今我的初衷依旧不改,接下来就算是巩固一下我们的契约……至于耿炳秀的死穴,以及朱棡贪赃枉法的证据,我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
“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两个苍老的声音交替地大呼小叫道,“大少奶奶快来了!你在哪儿呢?”何当归听出这是李嬷嬷和花嬷嬷的声音,这二人都是汤嬷嬷安排了一会儿要缠住董氏的主力军,大概是等不到自己这个先锋小将,一时着急找来的。
何当归看向对面,宁渊一副又要来点她哑穴的态势,急忙斥道:“宁渊,你对女人就只有这么一手吗,不是拿身份压人,就是拿武功制人!”
宁渊的手顿了一下,不再去点她颈后方的哑门穴,转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乐道:“丫头,我的手段可多了,可你只有十岁,那些对你都不适用啊!”看着怀中的小小佳人满脸都是要吃人的表情,宁渊叹息一声,抬手拂开了她的大穴,难得地柔声对她说,“也罢,今天先放你一马,其实我并非什么坏人,对女子也从未用过强的,你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你寻遍天下,都不会再找到像我如此有权势有地位有……呀!你、你做了什么?!”
宁渊惊怒交加地看着手背上鼓起的一个铜钱大的血泡,随着血泡慢慢涨大,他的右臂突然就麻木地不听使唤了,右手几乎不能自如地握掌成拳!
何当归笑眯眯地把一根银针收回针套,自顾自地点点头说:“我承认自己扔暗器的手法是笨拙了一点,但我扎针的手法,还有幸能拿出来见人,宁小侠,你觉得我这个手段如何?望指正。”看到宁渊横眉竖眼,作势要扑过来的样子,她不慌不忙地补充道,“其实那根针上淬有剧毒,你这样子随便乱动,没关系的吗?”
宁渊怒不可遏:“什么?你竟敢对我用毒,本王定要治你一个谋害亲夫之罪,把你扒光了……”
“啪!”何当归上前挥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又急流勇退地迅速跑回门口,单手叉腰笑道:“臭小子,这一巴掌是姑奶奶教训你嘴贱,喂,你别过来!我的毒很厉害的!”见到对方往前走了一步,为保险起见她又后退了三四步,继续说道,“你若不信,回去之后可以用银针刺你的商曲穴,看看针尖上是什么颜色。商曲穴是习武之人的八大要穴之一,那里都染上了剧毒,你的情况有多么的堪忧,相信我不说你也一定知道了吧!”
宁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你想怎样?毒死我吗?”
“此毒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三个月后……会让你变成瞎子,四个月后会让你变成聋子,五个月后会让你变成秃子,半年之后还可能会让你生不出儿子,”何当归掰着手指头历数着这种“毒药”的可怕功效,越数越开心,看到对方的脸已经不是用“不开心”三个字可以形容出来的,想到了对方那惊人的轻身功夫,她也不想把对方得罪得太彻底,于是转口说,“不过念你是初犯,罪不至‘绝后’,姑奶奶我每七日会给你一粒暂时性的解毒丹,等你离开罗府的时候,还会一次性解去你的毒。”
“条件呢?肯定不是白解的吧?”不知从何时开始,宁渊的眸色竟然渐渐从深黑色变成了一种金茶色,他的睫毛长而密,遮住了这诡异的一幕,不远处半侧着身子、心中有着逃跑打算的何当归也未看见这一幕。
“小子你真是上道啊,确实有个条件,”何当归摇一摇细细的食指,侃侃道,“虽然我对你的信用持怀疑态度,但是我要你立刻发下毒誓——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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