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顿时四人都诧异的看着他。
“你这话说的,没凭没据!”
钱金光训斥道,这震云观可是有两位化神强者坐镇的宗派,什么样的仇家寻仇能够让他损失如此惨重?
“这件事儿,你不知道么?”
邱长海看着钱金光,钱金光摇了摇头。
洛琳依思索了一下,那天似乎是见到了雷掌教急头白脸的往回赶,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若是真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倒是不觉得好奇。”
“只是,是谁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将震云观的老老小小全都杀死?”
邱长海愣了愣,觉得这事儿似乎不太好说出口。
“也罢,说了也无妨。”
“做出此事的,便是教派的七色行者之一!”
说罢,众人又是一愣。
“不可能,教派早就放弃了河上的工作,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河上出现过了!”
何政再一次辩解道,不过,他这辩解就有些无力了。
毕竟,那七色行者的消息,当初潜龙会总部也给他们发过消息。
七色行者,个个儿都是化神二阶以上级别的高手,这种高手,若是真的想隐藏自己的行迹,怎么可能会被他何政找到?
“那只是你以为罢了。”
“哼!我看,你就是在这里悚然听闻!”
何政顿时不高兴了,面对邱长海这般态度,他实在是有些不爽。
论修为,没错,你邱长海的确是比自己高了一筹。
但是,这辈分来说,邱长海可是跟何政差着一辈儿呢!
面对自己的长辈,如此的出言不逊,何政顿时感受到了愤怒。
“老何,现在不是倚老卖老的时候!”
江城子严肃的说道:
“那教派行者,可否抓获?”
钱金光倒是还有一点儿担心这件事儿,一个化神二阶的教派行者,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隐患。
邱长海点了点头,说道:
“已经被制服了。”
“他是何人?”
面对钱金光的追问,邱长海一时间有些不好回答。
他在回来之前,李纭涵虽然说过,告知实情,不需要藏着掖着。
但是,当着洛琳依说这事儿,的确是感觉有些开不了口。
“你倒是说啊!”
何政有些不耐烦了,邱长海咬了咬牙,说道:
“他是,洛佳文。”
“放屁!”
何政站起来,直接咆哮道:
“你这家伙就是在胡说八道!”
“难道你不知道洛佳文是什么人么?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何政情绪有些激动。
毕竟,当初把洛家赶下台这事儿,不仅雷震天等人参
与了,他何政也是在后边儿推波助澜了一下。
以至于,他现在面对洛琳依都有些抬不起头,但是,辈分摆在这儿,洛琳依若是想要在荆州府发展下去,就不得不顾及何政。
而且,洛家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寻震云观的仇,真不怕那雷云龙给他直接灭了?
“此事,有蹊跷。”
洛琳依皱了皱眉说道,洛佳文是她的父亲,她自然是不相信了。
父亲已经死去多年,那时候……
洛家遭遇变故,留存下来的,只有她,和洛依悦……
那时候,她也仅仅是有几岁而已,而洛依悦,还在襁褓之中。
后来,家族外戚将他们收留,也顺势掌管了洛家的一切。
洛琳依忍气吞声了十几年,终于将洛家从外戚手中夺了回来,而且,现在洛家在荆州府有着十分好的发展。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故事重提?
“总而言之,这洛佳文,便是七色行者之一,他杀震云观,便是为了寻仇!”
“大仇得报,他也就无所牵挂,如今正在娘子关内,共同抵抗外敌!”
“尔等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问雷云龙,雷掌教!”
说完,他们便犯嘀咕了。
若是邱长海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还真是遇上了十分紧急的情况了。
“那雷掌教,此时在哪儿?”
“荆州府公墓。”
说罢,邱长海儿想起了在路上雷掌教吩咐的事情。
若是有人找他,便让他们来公墓找便是。
荆州府公墓,位于荆州府城郊的一个山岗上。
今天,四月初四,正是清明时分。
来这里扫墓的人可是不少,自然,也包括了洛依悦。
洛依悦手中捧着一束白花,来到了公墓之内。
他的母亲,埋葬于此。
清明节,作为生者,作为女儿,来给母亲扫墓送花也是人之常情,在母亲的目前,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熟悉,倒也不能算是熟悉,只能说是认识。
雷云龙,雷掌教。
他在自己母亲的目前盘着腿,双目呆滞的看着母亲的画像。
见到自己前来,急忙起身,似乎有些慌乱的说道:
“你……来给你母亲扫墓了?”
“嗯,见过雷掌教。”
洛依悦十分礼貌的躬身行礼,雷掌教用大手将她扶住。
“不必行礼,私下场合,没必要如此重视。”
他倒是很想认亲,但是,他脑海之中,总是回想起洛佳文所说的那句话。
他不配称为洛依悦的父亲。
“不知雷掌教在此所谓何事?”
“我,随便转转。”
他说这话,自己估计都不会信。
“你的母亲,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雷掌教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这般说辞。
“那么,是母亲的福分。”
洛依悦的话,虽然每一句都说的点到为止,但是,她越是懂事,越是这般柔和,就越让雷云龙感到惭愧。
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过畜生……
虽然同这洛佳欣一夜缠绵,但是,他心里,还是始终放不下她……
这些年,他雷云龙并未娶妻,也并未生子,而是一心扑在宗门上。
别人都说他痴么,的确,他雷云龙确实是个痴人。
他一直在怀念洛佳欣,哪怕是洛佳欣死了,他仍然是怀念洛佳欣。
但是,他不敢说。
雷老祖不允许他跟仇家的女儿交往,整个震云观,也不可能容得下洛佳欣。
所以,哪怕是洛佳欣死,他都难以表现出什么。
雷云龙,是个被世俗和宗门所束缚住的人。
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仍然是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爱过洛佳欣,只是,这份爱,没有他对宗门的爱深重。
所以,他才会感到愧疚,感到惭愧。
“你母亲生前,是个怎样的人?”
当初,洛家出事的时候,洛佳欣因为外出看病而逃过一劫。
那次,洛琳依抱着洛依悦,两人在烧成火海的洛府存活下来,实属不易。
“母亲,是个很爱笑的人。”
“哪怕是身处艰难,她仍然是个很爱笑的人。”
“母亲很喜欢向日葵,可是,荆州府的向日葵很少,所以,母亲会自己种植向日葵。”
洛依悦同雷云龙讲着自己母亲的往事,雷云龙不知不觉眼睛居然湿润了。
“你母亲之所以喜欢向日葵,是因为她喜欢晴天和太阳。”
雷云龙说完,洛依悦点了点头。
因为,雷云龙和她认识的那天,有着晴朗的天,和熙的阳光。
那个小花店门口的邂逅,是雷云龙这一生最美好的一个瞬间。
她在买花,雷云龙在喝茶。
隔着一条街,两人只是一个目光相对,便相互报以微笑。
雷云龙因为她的这抹笑容,茶也喝不下了,直接前去搭讪。
那是,情窦初开,或者,年少情思。
当年鲜衣怒马的青年和青春年华的少女是如此的般配。
而如今,阴阳两隔。
“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好的人。”
“你,也要做一个美好的人。”
雷云龙说完,拍了拍洛依悦的头,眼神之中带着宠溺。
可是,转过身,他的泪水,便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