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我藏在背后的小荷包抢了过去,左右翻看了一番,低眸看我,“还凑合着,绣好了之后送到孤的寝宫。”
我便觉得其实他的审美观也有严重的缺陷,我眼神在那荷包上扫视了一番,抬眸,神色认真的发问,“为何?”
他脸色也不愉了起来,“秦妃,让孤告诉你多少次,孤是你的‘夫君’!”
‘夫君’二字被他咬的极重,我尚在怔愣,他已然将荷包扔回了我的怀里,“快绣!”
其实我想说的是,宫里绣工坊绣出的东西不知比我绣出来的好了多少倍,你何必非要个残次品……
奈何他已经端坐到一旁又神色正经的开始批折子了。
如此,及至我打了无数个哈欠,他忽而从一堆折子中抬了头,“秦妃,你说若是无奇知道你为孤彻夜不眠绣荷包,会不会气的跳脚?”
显然这个设想让他很愉悦,连带着看我的神色都温和了许多,我有瞬间的无语,彻夜不眠为他绣荷包?开玩笑,若不是他赖在这里不走,恐怕现在我都不知道睡了几觉了。
杨世遗……气得跳脚?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般端庄稳重又温润如玉的男子,永远不会为了谁失态。
我将荷包往旁边一扔,很是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国主想多了,无奇不会。”这般说着,我稍一琢磨便又补充,“前几日国主不是说他来洛阳了么?如今还没有任何动静,可见他对我并没有很上心,如此,国主也许可以考虑放过我这个无辜之人。”
他收起先前对我的温和之态,挑眉冷笑,“上不上心,明日就知道了!”
他们约见在洛阳城内首屈一指的茶楼,孤独宏着了一身便衣,领了我还有四个侍从施施然而行。我穿着鹅黄色的纱裙,头上戴着同色的幕离,行在面容俊秀的孤独宏身边,时不时的就有人望着我俩。
我很是不自在,拽拽他的衣袖小声的开口,“今日天热,国主为何不乘马车?”
他自然也注意到旁边人的目光,听到我的话神色很是温和,极其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一边轻缓开口,“阿漾忘了么,在外要称孤为夫君!”
我一顿。
他又开口,“来,唤一声听听!”那语调分明就像是在逗弄小猫小狗。
我咬牙,却不好发作,只偏了头不理他。
茶楼内并无想象般的空无一人,小二见有贵客,躬身上前。被领着去了二楼的烟雨阁,我跟在孤独宏的身后心思复杂,感觉自己颇有几分像是货物,正等待着被定价。
烟雨阁布置的很有烟雨之气,雅致如江南水乡。
推门而进的时候,茶香扑面,杨世遗正背对着我们临窗而立。
我的脉搏有瞬间的加快,低眸。
所有侍从都留在了门外,门关,瞬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个人。站在杨世遗身后的小身影听到关门声迅速的回头,眼神在我和孤独宏身上一扫,再接着立马的落在我的幕离上,神色郁愤又激动。
杨世遗也回了身,恰逢我被孤独宏拽着拖上了前,隔着幕离,我的视线与他相对。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杨世遗一如往常,长身玉立温润如华,他就这么看着我轻声开了口,“揭开你的幕离。”
下意识的伸手,孤独宏却拽住了我的胳膊,声音微凉却是对着杨世遗,“眼前的妇人,是孤的女人。”
杨世遗的神色淡淡,眼神只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在等我表态,屋里大大小小的三个男人就这么看向我,我有瞬间的犹豫,终是伸手揭了幕离。
杨世遗没有见过我的女装,秦思归似乎也没有,因为今日是出宫,婢女给我梳的是普通妇人的惊鹄髻,曾经魏子衣梳过的那种,要走的时候还顺手在我的额间点了一颗朱砂。她说,“这般,显得娘娘的肌肤更加的雪白,整个人越发的娇俏,便是站在国主面前也不会逊色了。”
杨世遗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有瞬间的停顿,少顷嘴角微弯,声音薄凉,“概以为阿漾不喜女装,原来是没遇到那个让你甘愿换女装的人。”
我抚了抚面颊,笑的有些漫不经心,“不过一身女装而已,无奇何必介意。”
孤独宏的神色很是不好,提高了声音叫我,“秦妃!”
我知道这是警告,遂即敛了眼眸。眼前的杨世遗和秦思归听到他唤我,神色有瞬间的不明。
外间有小二的声音响起,侍从接过小二手里的茶具敲门恭顺的送了进来。我走上前接过,放于一旁的矮茶几上,跪坐,煮水。
秦思归不发一言,走过来跪坐在我身侧。
太长的时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整个人也变得成熟,除了一开始见到我时露出的情绪,此刻竟面无表情一般。水滚,他抬眸隔着水雾看我,“公子一向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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