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未有佩剑,若有,我定会一剑刺过去。
稍稍收敛了气息,唇角一弯我便上了前,彼时她正低着头跪在我的面前,我低头俯视,又问,“你们不出去,是吗?”
即使这般跪在我的面前,她的神色依旧高贵的像是一个不可侵犯的世家小姐,听到我的话后更是想都未想便开了口,“我家主人说了,我等……”
她的话音未落,扑通的落水声便传了过来,水花四溅,她在水里挣扎。
旁边的侍女惊呼出声,我收回踹她的脚,往后退了两步,冷笑,“我不喜别人听不懂我的话,现在,都给我滚出去!唔,还有……”
她们慌乱起身的动作便是一停,通通的看向了我,我眼神便在已然从池子里爬起来的女人身上一扫而过,“好好的一池水掉进了不洁之物,心情不爽的很,给我换水!”
几乎是我的话音一落,池边的三个侍女便都齐齐的望向了水中那个狼狈的身影,听到我说不洁之物,池中的女子明显的身子僵了一僵,片刻便是睁大了眼睛抬头瞪着我,声音高而尖锐,“我乃司法寺大士卿之女,你小小一介商人,你竟敢!竟敢!”
还真的是个世族小姐,当真是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竟也觉得跑来太子府邸当个侍女都光荣的不得了么!
哈,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杨世遗,让我有这个荣幸爬上他的床!
很是不耐的,我便是一踢脚,将鞋踢到了水里,一边十足无赖般的开了口,“大士卿之女?那你去找你家主人说呀,就说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让他将我驱逐出府!”
如此,我还求之不得呢!
听我提到杨世遗,她的脸色瞬时便变得有些难看,恨恨的看了一眼漂浮在水上的鞋子,气急了,长长的衣袖就是用力的一拍水,水花溅出,湿了我的衣裳,湿了我的脸,剩下的那三个侍女便也都脸色惊恐的很了。
我抚了抚脸,嘴角一弯,被侍女欺辱,这是老天爷给我找借口离开么……
池边的侍女已然被我怪异的神情吓到,也顾不得别的,直接的就下了水将那大士卿之女给拽了出来。我抬眸,不禁的便看着她们开了口,“你们很好,都很好!”
她们的神色已不能够用只言片语形容了,只身子微微颤抖的跪在我的面前。那大士卿之女不想跪,那三个侍女便使劲的压着她。
到底是没控制她,她的声音便尖尖的在整个殿中响起,“秦漾,你不要以为我等不知,我家兄长说了,你不过是个卖屁股的贱人!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呸!”
瞬时,整个大殿便是静的很了。大士卿?是吴家倒了之后新上的魏家人么?魏子衣的哪个堂姐妹?
我不是男子,自然不会觉得被辱了男人的尊严,但是这话却也难听的很了!压下撒把药粉毒死她的想法,我弯了腰将自己的长袜索性也脱了,一伸手便用力的扔到了她的脸上,她没躲过去,被扔了个正着,瞬时,她的脸色更加的愤怒了,若不是旁边的人拽着,恐怕此刻已然起了身要和我决一死战了。
“秦漾!你这个……”
她的话音未落,我已然冷冷一哼打断了她,“大士卿之女?到底是山野鲁莽出身,上不得大台面,举止粗鲁,言辞不雅,你家哪位兄长告诉你本公子是个卖屁股的?是你那位天天留恋烟花之地的大兄,还是你那痴心于酒道,日日一身酒味的二兄?哦,或者其实是你那不知羞耻专爱勾引有夫之妇的三兄!”
她面色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我顿了一下,便是眯着眼总结道,“说起无耻之人,你们魏家人若是排名榜眼,便无人敢抢状元!”包括魏子衣。
眼见着她被我逼的说不出话,我再瞥了另外几人一眼,转身便出了殿。
此番事情,虽然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报到杨世遗那,恐怕我有理也会被说成个无理。是以,努力的压下胸中的怒意,我便直接的向着杨世遗的内室走去。
一路行着,便觉得自己这副浑身湿哒哒的模样还不算凄惨,走到偏僻处就故意的将自己的头发揉了乱,脸上还顺手的抹了把香灰……
脑子里不由得便想着,我若说是她们四个嫉妒我能‘侍寝’,联合起来欺负我……也不知道杨世遗信是不信。
整个园中时不时的便有铁甲卫行过,见到我这副模样纷纷侧目。我只低了头装作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心思百转间便知,恐怕已有人将此事报了过去,现下,我只需将说辞准备好。
一直到了他的内室门口,我还信心满满。他寝室的大门大开,我刚一迈步进去,便听到他的语气不善的开口,“出去!”
诧异的抬眸,眼前便是那四个女子齐刷刷的跪在杨世遗的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