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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这边的动静,面具下的眼眸便是冷冷的向着我看来,相顾无言。
须臾,还是他先开了口,语气不善,“秦漾,你好大的胆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默了一默,便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鬼王说笑了,秦漾的胆子一向小的很,怎么可能说变大就变大?”
他眼神从我的脸上乃至全身一瞥,手指便是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轻敲,语气难辨,“擅离职守,目无尊卑,本王倒是不知谁人将你教成了这样!”
我正好坐到了床边准备穿鞋,闻言便是眼眸一转看向他,唇角微弯着回道,“若是没记错,教秦漾的便是鬼园中的窦师傅。怎么……如今窦师傅还好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脉搏是在突突跳的,不是不紧张,不是不害怕。只是不能让他知晓。
我想离开漠北,第一个要做的便是不再怕他。
他的脸掩在面具之下,我不知晓他现在的神色,却知他不高兴了。周遭的气氛陡然下降,我抚了抚额,索性连鞋都不穿的便走到他的面前。
与杨世遗给我的感觉不同,面前的人,是漠北军团的首领,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也是我生平第一畏惧的人,在他身边,我只能感觉得到阴森寒冷,不能呼吸。
他抬眸,眼眸如冰般的看着我,嘴唇轻启,却是只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我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所以知道何时该哭何时该笑,只是有时脑筋转不过弯会犯个傻。桌上燃着的烛火晃了两晃,眼前便有些发晕,许是还没睡的太醒,我听到自己轻飘飘的开了口,“我不愿。”
他敲打桌面的手指便是一顿,我眼眸一抬不怕死的重复,“我说,我不愿。”
话音落地的时候,眼前忽而便出现当年在河霭城见到过的画面。残缺的肢体,遍地的血。脑子里模糊的只剩一个念头,也许,我会变成那样。
他手轻抬,我的锁骨处忽而便是一阵疼痛,耳边是他的声音,冷漠的很,“你说什么?”
这点疼比起‘失魂引’发作起来的痛差之甚远,所以我依旧嘴硬,“回禀王,秦漾说不愿。”
同样的位置又是传来刺痛,我微低头,这感觉便像是有针扎进了骨头。他的声音便是又低了几分,“秦漾,本王问你,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
额上有汗水渗出,我吸了两口气,声音软的不能再软,“王,我倦了。花叶殁了,现如今官惜月也不见了,恐怕秦漾真的不适合做头领……”说到这里,我竟有些想发笑。
眼皮轻轻一眨,我便是看向了他,“放过我吧。”
他周身的冷气已然散发的淋漓尽致,我便觉得动都不能再动,锁骨处同样的地方疼痛加剧,我知,他在惩罚我。
同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是含着内力,“跪下!”
他的怒气太盛,重击之下,我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闭,狠狠的弯下了膝盖!
眼前的光线晃了一晃,他站起了身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我。我低眸不动,半响,他却是俯下了身,伸手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想背叛我?”
太过于狠厉,我便不自觉的咬住了唇。
他的眼眸便在我的唇上一扫,须臾却是眯着眼轻声道,“你与无奇睡了?”
如此近距离,我的脸色已然苍白的很,耳边听到他的问话,忽觉有种被侮辱的难堪。只挺直了腰背,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没有,我与杨大哥清清白白。”
他唇角明显的弯起,我微怔,忽觉荒谬的很。
下巴处的疼痛渐消,他的手却是顺势的勾住了我的脖颈,直直的将我往前一带便摔进了他的怀里,“如此,你还是处子?”
心里惊得很。
我知他对我根本没有所谓的情义,但是他此言,却让我觉得他想我做他的女人。鼻间闻着的全是属于他的气味,陌生冰凉让人害怕。
全身的血液如同冻住了一般。
他将我轻微的推开,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你是处子?”
这次的语气加了些微的认真,似乎非要我亲口回答了才算。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此言已算轻佻过分至极。
一时间,我脸上的神色只能用‘羞怒’二字概括。
他却似乎理解不到我的情绪,只双眸紧紧的盯着我,连带着握着我肩膀的手都用上了力。
我默默的握拳,闭着眼点头。桌上的烛火已经摇摇曳曳,烧到了尽头,便像是一口气都能将之吹灭。他像是不满意我的回答,戴着面具的脸轻轻的往前,嘴唇便是附在我的耳边微启,“我让你亲口回答!”
脸色恐怕早就从苍白转向了通红,狠狠的咬牙,睁眼看他,一字一顿,“回禀王上,秦漾是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