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个破坏,流民没饭吃也要来拆我县衙,这日子过的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不留神就捅出天大篓子,我我我……我太难了!”
“安邑户籍近万,人口众多,你就没有募集兵马?”赵文宫完全不听辩解,继续咄咄相逼。
陈子谦冷静应对道:“大人说笑了,安邑县库没钱没粮,裁人都裁不过来,如何募集兵马啊?”
“听闻安邑前段时间挖出大量石脂水,陈县令只需贩卖与商家还怕没钱没粮?”
“老天爷啊,石脂水用处本就有限,加上匪患横行,少有商家走货,那东西但凡能卖出一斤一两,我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啊,大人若是不信,可立即去县库察验,满满一大仓的石脂水啊,开采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连老本都没捞回来,如何盈利啊。”
“好了好了好了……”曾元起一听算账就头疼,当即不耐烦打断道:“陈县令确实辛苦,安邑这两个多月稳定发展,没出乱子就是好事儿,你安抚上万流民,近日又顺利除掉周边匪患,当得大功一件。”
曾元起看了赵文宫一眼,又补充道:“不过眼下战事在即,你以次充好,派这样一支残兵过来助阵,坏我士气,此罪当罚。”
“大人恕罪,此非卑职之过啊。”陈子谦连忙跪地叩首,心里却是暗骂曾元起这个狗东西过河拆桥,果然早就准备找理由罢免他,这下倒是有点麻烦。
不管了,兵马反正是绝不能交的,实在不行就拉下脸来,卑贱的捧捧曾元起臭脚。
陈子谦心里暗自琢磨的同时,其他县令们同样也是议论纷纷,相熟的武陵县县令白昌兴更是仗义,站出来便拱手道:“大人,陈县令劳苦功高,短短两个多月就把安邑规整的井井有条,若此功不赏反罚,怕是人心不服,传扬出去更有损大人英明,请大人三思啊。”
“卑职附议。”另一名县令响应道:“大人,治县看似简单,实则繁琐不堪,远非寻常可比,陈县令能在匪患和流民等多重压力下,将荒废多年的安邑重新发展起来,这是大人之幸,是我永安之幸啊。”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但堂上的曾元起却是微蹙起了眉头。
这特么一个个的,是要逼宫啊?
赵文宫见主公脸色不对,明显是有动怒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大战在即,这些人手上兵马足有两万,这个时候打压他们,军心非得动荡不可。
赵文宫急忙站出来道:“主公,陈县令确实功不可没,但罪责同样难逃,不如暂且功过相抵,待此战结束之后,再论功行赏也不迟。”
“恩!?”曾元起微眯着眼睛,看赵文宫的眼神显得有些不满。
这特么的,挑事儿的是你,要息事宁人的也是你,特么玩儿呢?
曾元起心中虽然颇有不悦,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能管这么大一摊家业多年,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更何况战事在即,接下来还需要赵文宫出谋划策,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也罢也罢,陈县令下去重新补充辎重装备,所部皆交由韩将军调遣。”曾元起大手一挥,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翻了过去。
陈子谦自然是欣然接受,毕恭毕敬的叩首致谢才随同诸位县令一起离开帅帐。
但帐内事情却还没完,曾元起一看手上竹简就头疼:“文宫啊,周刺史知我用兵一事,发来文书斥责,此事究竟该当如何回复?”
“主公无须理会,此役若顺利攻下乐林平永两郡,我主便是如虎添翼,即便是周刺史要兴兵来伐,那也必须掂量掂量。”
“恩,这倒是事实,通州六郡我占其三,他周刺史眼下正兴兵北上,根本顾不上我们。”曾元起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道:“可若是此役不顺,又当如何?”
“主公放心,此役我军必胜。”赵文宫颇为自信道:“即便真出了意外也无妨,主公退兵回永安即可,他周刺史若拿下淮州,必然招揽主公为其效力,若拿不下淮州,则损兵折将,届时别说来找主公问责,主公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哈哈哈哈,文宫对时局的剖悉当真是了得啊,如此一来,我便再无后顾之忧。”曾元起开怀大笑,丢掉竹简便起身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前军携攻城器械粮草辎重先行,于虎盘山安营扎寨后,待中军抵达便直取沛莱、宁云、常川三县!”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