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苍白之物（3）

声响，平静而淡泊，拖着一丝懒洋洋的倦怠。

    那只蝴蝶收起了翅膀，轻轻地停了下来……钻进了它晃动的脑袋里。

    一个身着蓝色竖纹西服的“个体”。

    它的头部时一个装满梦幻般蓝色液体的球形鱼缸，鱼缸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沙漏，其中同样充满着奇幻的蓝色液体，一个光环还萦绕在沙漏的细口处。

    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衣领之中空无一物。那个充当他头颅的充满液体的玻璃球是凭空悬浮在这套西装上方的。

    它显然是一个扭曲，但它依旧很好地维持着自己近似于人类的外表。

    彼得和艾什莉都没有，只是默默地捏紧了各自手中的武器，可他们身后的几名先遣队员纷纷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彼此小声讨论起这个扭曲的情况来。

    “……这是什么？是类似于我们Lcb部门那位管理者的存在吗？”

    “说不准是异想体呢……”

    “还是小心些吧，看起来不像是能交涉的样子……”

    那名扭曲——暂且称之为鱼缸头——用它那沉闷的声音轻声说道：

    “看来你们之中的许多人对我的外表感到困惑——这只是一个人可以选择的理解世界的众多方式之一——在此之前，我已经和另一群人说过同样的话了。”

    彼得一抬手，示意其他人暂且保持警惕，自己地皱着眉头，以光刃指向鱼缸头，冷冷地问道：“……阁下是谁？是想做什么？”

    “……唉……”鱼缸头看着彼得的光刃，叹了口气，“请不要如此警惕，叫我Rim就可以了。我在此等待你的到来，黎明先生，并希望问你几个问题。”

    彼得盯着这个自称Rim的扭曲，仿佛试图从它的脸上读出什么似的，可惜它的头是个鱼缸，不会露出任何信息。

    “你应该先证明自己是无害的。”彼得说道，他特意又补充了一句，“Rim阁下。否则没什么好谈的。”

    “……”Rim顿了一下，又伸出手指向了艾什莉，反问道，“我们，都是蝴蝶，黎明先生，你何必要区别相待呢？”

    “因为你是扭曲——用你自己的话来说，你理解世界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所以确认你无害是必须的。”彼得语气严肃。他知道扭曲各个都有各的怪异，以人类的想法揣度扭曲的行为是一种傲慢。

    “扭曲……抑或是神备，本质上并无多少区别。”Rim摇了摇头，它鱼缸脑袋里泛起水花。

    “……系出同源之物也可以有天壤之别。”彼得反驳道，“以人的姿态、人的视角与人相处，终究和非人之物不同。”

    “黎明先生，您难道……真的觉得自己算做人类的范畴内么？还是说，您只是站在人类视角之内的‘星星’？”Rim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问题，而是拿彼得自己做了个例子丢了回去。

    彼得皱起眉头：“……毫无意义的提问。人类一词，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定义。无论怎样，我会永远站在人的一方，这是我的使命。而Rim阁下——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即证明你的来意与无害。”

    “就是就是！”艾什莉毫不客气地插嘴附和道，“还一上来就对着人家指指点点，没礼貌！”

    “……好吧。”Rim似乎略显无奈，“作为对诚意的证明，让我告诉你这些苍白之物的真相——相对，也请您解答我心中的几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