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我看来,他们兄弟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任何区别。”一想起当年被罢免官职逐出京城的屈辱,沈沛依旧是余怒未消,随即冷声对沈连道,“连儿,你出去告诉他跟姚襄,就是为父身子不舒服,不便见客,要他们请回吧。”
陶氏闻言不由面色一变,毕竟萧恪可是大将军,生杀予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要是沈家当真敢对他如此无礼,就不怕招来灭门之祸吗?
她刚想再劝,儿子沈连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沛面前,声泪俱下道:“父亲,你当真要自绝于孩儿吗?”
沈沛没想到自己儿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当即面色一沉,厉声道:“连儿,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
沈连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反而继续痛声说道:“父亲自小便悉心教授孩儿功夫和水战兵法,孩儿如今已经小有所成,却因为无法投身入伍,至今没有用武之地。”
“当初孙鸾请父亲出任镇军将军,父亲不愿意,如今大将军请父亲出任水军都督父亲还是不愿,莫非父亲当真打算要孩儿跟父亲一样,空有一身功夫和满腹兵法,却只能碌碌无为过完一生吗?”
“你……”
沈沛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惊愕之间,竟不知如何去反驳。
毕竟儿子跟自己不一样,自己出任过镇军将军,也算显赫一时,就算是当真碌碌无为过完下半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儿子还年轻,又深得自己真传,当真要他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一生无所作为吗?那他一辈子还不得恨死自己这个父亲呀。
陶氏听儿子说得可怜,也禁不住泪眼婆娑道:“老爷,连儿说得也没错,你当真要他一辈子没出息吗?”
此时,沈连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心一横,牙一咬道:“父亲,若是你还因为过往的恩怨不肯答应大将军,请恕孩儿不孝,孩儿只能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今日便去投了徐州水军。”
“逆子,你敢!我打死你!”
沈沛闻言不由大怒,举起手上前就要打沈连,吓得陶氏慌忙上前抱住他,苦苦哀求道:“老爷,连儿还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要打你就打我吧,是我没有教好儿子。”
沈连却别过头,满脸倔强道:“娘亲,就让父亲打死孩儿,与其这样一辈子无所作为,孩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了沈连的话,沈沛好好举起手无力落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呆滞,久久说不出话。
陶氏也上前扶起儿子,掏出手绢悄悄抹起了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沈沛终于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道:“罢了罢了,我这就去客堂会会萧恪。”
说完,沈沛便起身头也不回往前面的客堂走去,只留下陶氏和沈连母子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这算答应还是算不答应。
不过他们也担心沈沛这牛脾气再跟萧恪起什么冲突,从而惹怒了萧恪,便慌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