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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刘正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之前多次参加省试,却一直屡试不中,直到萧恪执掌徐州,开创了州试,刘正才有机会高中举人,并一路做到了徐州的法曹,在众多举子中地位仅次于苏璘和虞叡,可以说萧恪对刘正有莫大的知遇之恩,因此王济想知道,当萧恪危害到刘正的家族利益时,刘正会不会为了家族跟萧恪翻脸。
除此之外,刘正也是刘家的嫡子,他的反应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刘家对此事的态度。
可刘正却似乎没有王济的言外之意,只是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可惜事不凑巧,家父偏偏在此时病倒了……唉……”
王济看着刘正同样也是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中不由更加困惑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刘正是真的不关心此事,还是故意在装傻。
不多时,刘正就领着王济走到了刘煦的卧房外。
刘正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隔着门低声道:“父亲,王世叔来看您来了。”
“啊……进……来……吧……”
很快,房间内传来刘煦颤颤巍巍的声音,隔着门王济都能听出他的有气无力,不由皱了皱眉头。
“世叔里边请。”
刘正轻轻推开房门,领王济领进书房内,一路带到刘煦的病榻前。
王济近前一看,只见刘煦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双唇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更是空洞无神,一看就是病得很重的模样。
王济心中瞬间凉了半截,就眼前刘煦这情况,想要下床都困难,更别说随他一起去见萧恪了。
但出于礼节,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关切问道:“刘司马,你还好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刘煦艰难偏过脑袋,端详了半天,终于认出了是王济,嘶哑着声音有气无力道:“原来……是……王司马,你……怎么……来了?”
王济心中更加沮丧,但也只能回话道:“我最近刚好有事来下邳,听说刘司马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听到王济是来看自己,刘煦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感激,艰难点点头道:“王司马有心了,只是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有劳王司马多多照应了。”
王济见刘煦都开始跟自己托孤了,心中更是无奈,只得暗暗叹了一口气,胡乱跟刘煦应和了几句,便起身对刘正道:“既然令尊病得如此重,我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刘正面上似乎也很是过意不去,连连跟王济赔罪,随后恭恭敬敬将刘煦送出了刘府。
待王济的马车一走远,刘正便暗暗摇了摇头,转身回府,快步一路走回刘煦的卧房,又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谁……呀?”房内依旧是刘煦颤颤巍巍有气无力的声音。
刘正隔着门轻声回道:“父亲,是我,王世叔已经走了。”
“嗯,那你进来吧。”
很快,门内就传出了刘煦的声音,只是中气十足,哪有一点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