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方景楠一震马缰,把战马的速度提起,轻风吹抚脸庞,秀发舞动,飘逸非凡。多少年以后,方景楠回想起今日的相遇,嘴角仍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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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给你仁叔布置一席珍肴佳酿,要快!”
蒲州县的守城兵卒根本没有一丝阻拦,方景楠等人是骑着马奔进的县城。弄得方景楠很是惊讶,这蒲州张氏不是说落没了么,怎么还有如此威仪。
这一趟过来,方景楠可不仅是拿那份大同镇图说的,他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张守仁挖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凡事以人为本,如果张守仁愿意过来,大同镇图说自然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甚至还有老张家的其它一些好东西。
“得嘞,仁叔!即有贵客来临,小的献上本店秘酿的桂花香一坛,替各位解渴去乏!”马三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张守仁看了坐在另外一桌的牛有德行锋麻武候等人一眼,大声道:“一坛哪够,至少两坛!”
……
在饭都吃不起的年代,酒是最奢侈的东西,比肉盐茶都要贵的多。
没过多久,酒水饭菜便端了上来。秘酿的桂花香确实很香,菜就比较一般,常规的鸡鸭鱼肉几个大碟,绝算不上珍肴。
到不是这座蒲州县最高档的酒楼没有珍品佳肴,也不是这个与方景楠属下的马三同名同姓的掌柜有意不给,而是真正的珍肴需要提前准备,仓促之间做不了那些精细菜品。
当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顿饭菜已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对于风餐露宿多日的方景楠等人来说,看到满桌热腾腾的饭菜,也是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
莽字营吃饭有个特点,就是快!
又快又干净,无论端来多少饭菜,绝不浪费一丝汤水!
没过一会儿,方景楠便打着饱嗝,笑道:“张叔这顿请的可是下了本呐,怕得要好几两银子吧!”
张守仁佯怒地笑道:“咋了,瞧不起你张叔呢!想当年,咱老张家请人吃饭,百两一席都是常有之事。如今五两的席面,便让你惊讶了?”
方景楠嘿嘿笑道:“小侄绝无轻视之心,张叔可别多想喔。只是节俭惯了,一时没适应过来。”顿了顿,方景楠又道:“但是您放心,小侄适应能力很强,这次过来也不急着回去,多吃几顿肯定就习惯了!”
张守仁正喝着鸡汤,这种整鸡熬出来的浓汤,他已经好久没喝了,这次花了大价来装装面门,自己的肚子也跟着沾下光。
忽听得方景楠的笑言,张守仁不禁楞了一下,哪有这样作客的,这不是拿话在抬自己么。
这话怎么回答?
若是说行,银子吃不消,若是说不行,这顿装台面的饭不是白请了!
看着张守仁阴晴变化的脸色,方景楠不禁心中一笑,跟着又道:“怎么了,张叔?可是近期族内事情繁多,不便相陪?如此,小侄借了大同镇图说便回怀仁,不敢多叨唠!”
“呃,”张守仁又楞了,眼前就是个台阶,下不下?若下,他拿了图说直接走了咋办?
呆楞了一会,张守仁忽地叹道:“听陈老财说,这回你过来,是想邀我去帮你去张罗四通商行,可有此事?”
方景楠恍然道:“原来他一早就与你通过气呀,这老杀才!”
张守仁苦笑道:“是的啊,这装富扮阔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他说,现在你们的局面不小了,怕你会轻视我这个赶车驾马的小商人,便让我见到你时多多炫耀,以抬高在你心中的地位。”
方景楠不由失笑道:“这老杀才脑子坏了吧,张叔的情况,车队那次已能粗浅估计,一年赚得百两银子已是不错,装了又有何用。”
对于一般人而言,年入百两纹银已算是富人,但对曾经阔过的张守仁来说,提起来确实很不好意思。
“也对,哈哈,这陈老财尽出瞎主意,”张守仁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咱们相交的日子还长着,装又能装多久,嘿,到是让小侄见笑了!”
方景楠附和笑道:“张叔别这么说,要怪就怪陈有富那老杀才,多此一举,小侄诚心相邀,岂会有一丝轻视之心!”
“对,回头我去骂他。”
“嗯,没错,就骂他年老痴呆了……”
说罢,两人哈哈而笑,可笑着笑着,方景楠忽然停了下来,撅着嘴,狐疑地看着张守仁道:“我又觉得,这老杀才不像是这么傻的人啊?”
张守仁点头道:“嗯,我也觉得不像!”
“那他此举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望无言,这时,陪坐一旁正慢悠悠吃着菜的张景萱,忽地扭头问道:“五两银子一席酒菜很贵么?往常听爹爹说,二伯在外面宴请好友,每次都得几十两的。”
张守仁尴尬地笑了笑道:“对你们本家来说……”
忽地张守仁呆住了,方景楠也是惊楞地陡然站起,两人皆是想到了陈有富的目的。
蒲州张氏!
张守仁不可能一直装富,真正还算富足的是张氏本家,这才是陈有富提醒方景楠不要轻视或者说忽略的目标所在。
他盘算的是整个蒲州张氏!
“呃,这也能招揽?”方景楠不由苦笑起来,“这老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