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经历过多次扩建导致的。
来到唐杰的宅子,三人分主客坐下后,方景楠率先道:“听闻这个混天龙已经来犯多次,唐坐堡难道不想除去此患?”
唐杰尴尬地笑了笑道:“想有何用,我已经多次行文到太原府,都鸟无音讯,单靠我们唐家屯的这几百民壮,如何能灭得此敌。”
“崞县里不是还有一些守卒么,怎么也要比那群乌合之众强吧。”
唐杰苦笑道:“实不相瞒,崞县之前的坐堡官去年就与操守大人一同殉职了。在下这个坐堡官是近期花了些银子买来的,崞县的那几十兵卒本就是我唐氏族人,勉强看着城门,做一些过路人的生意,赚点小钱而已。与山匪嘶杀,实在强人所难了。”
方景楠沉默了一会儿,刚才混天龙的队伍他看见了,就是普通民匪的水平,内里有一队人看着比较壮实,但也就那样,不会比唐邑那些人强上多少!
方景楠觉得,唐杰只是不想多惹事非,毕竟与山匪嘶杀,损失的每一个都是唐家的族人,犯不着如此。
唐杰是个商人!
方景楠默想地给他定了个标签后,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上前道:“既然唐坐堡如此坦诚,小弟也不相瞒,此次出来,在下是带着怀仁城守备大人的暗令来的。”
接着方景楠把在代县与尤显健说的那套说词又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道:“代县那边,尤守备已经允诺了,会绝对保障车队的安全。在这崞县这边,还请唐坐堡关照一二。”
之前方景楠给尤显健送上的是十两黄金,而给这个唐坐堡则是十两银子,相差十倍之多。
可就这唐杰都没敢收,看着眼前的银子,苦笑道:“崞县几近空城,四门守卒也不过二十几人,若不是城内无甚油水,混天龙随便都能把城破了,在下想要关照也是无能为力呀。”
方景楠忽地笑道:“唐坐堡此言差矣,混天龙不敢破城的原因并非是城内无甚油水,而是朝廷的一地县城,谁若敢犯便尤如谋反。破了县城动静太大,无论如何太原府都会派兵剿灭,以免如农民军般坐大。”
“而且,”方景楠顿了顿道:“我们四通商行将会在崞县购置一些商铺,做为商行在太原府的总部。既时,影响我们商行安危的混天龙等山匪,我们是一定要除去的,唐坐堡无需担心。”
唐杰一楞道:“大同镇的官军确实比咱们强,可单依你们这十几骑应该不成吧?”
方景楠微笑道:“这点人手是少了些,我们守备大人还有一些精锐家丁,谋划得当的话,除去这混天龙应该不难。”
唐杰不知道方景楠是不是在说大话,但既然他们把混天龙的麻烦接过去了,唐杰想了想觉得对自己也是好事,便把手伸了出去,接过那十两银子放入怀中。
方景楠见状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如此,就不叨唠唐坐堡了。若是得空,唐坐堡不访去崞县多走动走动,我们会在那边多待上几日。”
唐杰也是起身送迎道:“一定一定。”
说话间唐杰把方景楠等人送到庄园之外,行走之间,他时不时地多看了旁边的麻武候几眼,同为坐堡官,这个壮实的汉子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云冈堡坐堡?难道能盖过怀仁城的坐堡?
唐杰忽然间涌出一丝不安,他隐隐感觉,这个带有军门性质的四通商行,或许会让尤如死城的崞县再次动荡起来。
……
回到城内客栈,方景楠心情大好,崞县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好。官不过九品主薄,武不过疲弱坐堡,就像一张白纸,随意自己在上面涂画。
“混天龙是麻烦了些!”躺在靠椅上,方景楠沉思着。
如果纯粹只是群山匪,方景楠轻易便能把他除去,但显然这个混天龙也是得到了太原府的同知大人暗中扶持的。
这位同知大人应该是在布一个大局,若是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局至少涵盖了太原府的六州二十二县,可谓是大手笔。
原本这事与方景楠并无冲突,方景楠只不过是想打通一条商路而已,把沿路各城的军头一贿赂,山里的这群好汉该打点的打点,该收拾的收拾,总之保证商路顺畅就行。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方景楠要的是一座城池。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个混天龙必需除掉!
在崞县范围内,绝不允许有其它任何武力存在,就连唐杰的那几十守城兵丁,方景楠也会想办法兼并了。
“唔,太原府同知……”
方景楠轻轻地敲着下巴,暗自念叨着:“希望别来招惹我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