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旁边一声不吭的麻武候一眼道:“单单麻把总负责的那19座火路墩,至少都得百人。”
方景楠笑道:“火路墩的守兵也撤了,不再做为军用。那些路墩交给屯田的军户或者百姓,让他们存放耕具、饮水、牛马草料,以作休憩之用。”
“什么?”
不只王德纯,其它人都楞住了,麻武候更是眼中精芒一闪。
“呵呵,先别惊讶,我简单与你们聊聊,这些火路墩的作用。”
方景楠条理分明地缓缓道:“这些火路墩,挤一挤,大的能驻五十人,小的也就二十多人,后金入寇时,有哪个路墩敢开门追击的?”
“别说火路墩了,连军堡的人都不敢开门追击。这些火路墩存在的价值,就是传递消息,比如哪里有东虏等等。”
“但是近些年来,后金每次入寇动辄就是万人以上,出去劫掠也是以三百人的牛录为一群,知晓了这些信息又如何?遇到脾气不好的鞑子,他们还要破几个墩堡助兴,凭添伤亡。”
这是方景楠看到这次后金入寇时的体会,说的也是实情,众人也都清楚,一时皆默不作声。
方景楠转向麻武候,问道:“你的祖辈,麻贵麻总兵那个时代,关外的蒙古鞑子可敢随意入侵?”
见提起自己最得意骄傲的祖上,麻武候沉声道:“麻爷爷在时,一群骚鞑岂敢犯我兵锋。”
“一个都不敢来么?”方景楠笑着又问。
麻武候道:“几个跳粱小丑而已,偷摸得入关,也难逃剿灭之局。”
“这就是了,”方景楠点头道:“之前咱大明军威鼎盛,鞑子不敢集结来犯,只有一些以部落为首的小股鞑子,偷摸着进来抢劫。
沿途的这些墩堡,见得鞑子踪迹便点起狼烟,通传四方军将围而剿之。遇到几十人的更小股鞑子,几个墩堡甚至可以合力出击,把他们剿灭。”
“但是如今呢?”
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考问,方景楠道:“后金入冠,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哪,结果又能怎样?”
“所以啊,”方景楠总结道:“随着咱们军力下滑,这些墩堡已经失去作用了!该断则断,不要抱守成规!这些墩堡就弃了吧!敌若来犯,收缩兵力与城堡内防守便是。”
众人再次沉默,方景楠微笑着等了一下,让他们消化完,跟着又道:“德纯兄,还有什么问题?”
方景楠的这翻见解,确实让王德纯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加之前几天关闭城门一事,心里的防线有所松动。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好选的,当兵吃粮,保靖一方。跟在守备官宁伤辖下,与跟在宁伤拥护的莽字营,没太多区别。
看了襟立一旁的宁伤一眼,王德纯道:“若能上阵杀敌,卑职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句话一说,王德纯投入到大家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麻武候身上,这个倔强的将门之后。
方景楠苦笑地看着他,对于这个武力超群的将门之后,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甚至方景楠都想了,实在不行,就上报姜建勋把他调离怀仁城得了,免得双方激化矛盾,伤了这个武力不凡的耿直汉子。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麻武候仿佛没知觉般,襟直而坐,一言不发。
这时,朱颜忽然朝一旁站着的宁伤道:“守备大人,方长官有心组建一支野战精锐,您手下的麻把总勇武非凡,不知可否调转借用。”
宁伤正欣慰自己当时遇到了方景楠,救了一命不说,甚至还让他看到了安民的希望。忽听朱颜的问话,他立时明白过来,转首喝道:“麻武候听令!”
“卑职在!”麻武候豁然站起。
“现命你以后听从莽字营方长官调遣,不得有误!”
“遵命!”
……
一声令下,这个严守军将本份的将门子弟,便毫无二话的加入莽字营中。
如此,莽字营的老八队再次完善,更加具备独立作战之能。
……
将主:方景楠
监察队:队长冷笠。副队王从喜、麻成众,额定10人。
行令功绩队:队长朱颜。副队于清教、秦秉文,额定12人。
探哨队:队长牛有德。副队李秀素、方笑、传鹰,额定20人。
传令亲卫队:队长行锋。副队麻武候,额定4人。
战兵队:甲队队长孟铁柱,小队长昆沛混皓李蛮虎;乙队队长赵大壮,小队长张横张顺李疤牙;丙队队长宁伤,小队长卢政毛卫麻成志;额定93人。
火炮队:队长丁吉,副队麻四,额定40人。
火枪队:队长王德纯,副队郑柳钗、王查北,额定100人。
辎重队,队长赵二。额定人数待定。
除辎重队人员未定外,莽字营合计28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