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实在不愤,喊道:“我们犯了何事,啊…”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才多说一句,立刻被李疤牙用刀背砸翻在地,又迅速上前把他拖走,往蹲在地上的人堆里一扔。
昨天李疤牙待在队伍里都憋气坏了,若不是对小黑屋的惧怕,他早就跳出来砍人了。
外面来往的行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惨叫,纷纷在门外张望。
掌柜黄智杰很快被惊动了,迅速从后堂跑出,一看到商铺里的情形,再看到负手而立的冷笠,立刻明白,这是有人在公报私仇,当即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要翻天吗。”
黄家虽是张家口八大商人,家大业大不在乎几间铺子,可对黄智杰来说,铺子里的买卖好坏年底考绩可是很重要的。
冷笠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不带有一丝情绪,“守备署收到消息,你们商铺涉及私通后金转卖违禁货物,特来搜查!”
“我们转卖违禁货物?”黄智杰心中一怔,暗想麻烦了,这种事从来都没上过台面,如今被当众捅破,难道是朝廷忍不住动手了?想归想,他佯装镇定地道:“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我要报官!”
掌柜已经出来了,冷笠没有与他啰嗦,目光朝赵大壮一瞥。
赵大壮微一点头,加入到翻箱倒柜的行列,随手掀翻一张柜台后,指着柜台下面的一本黄册,喊道:“与后金盐铁往来账册!”
赵大壮喊叫的声音非常大,商铺门口围观的人群听罢顿时哗然。
冷笠接过黄册随手一翻,便亮在黄智杰面前,沉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他娘这么直白把违禁货物写在账册扉页的么,这种交易都是暗码,是暗码你们这群军汉明白么?
黄智杰愤然道:“你们这是栽赃!”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大人栽赃陷害。”
轻笑一声,冷笠喝道:“将商铺的所有物资全部封存,所有人全部带走,封铺!”
“你敢!”黄智杰指着冷笠的鼻子大骂道:“我们黄家的东西,怕是你吃下去别撑死了。”
唰!冷笠猛然抽刀,朝着他指向自己的手掌,一刀砍了下去。
嗒!一整只手掌当即砍下,掉在了地上,黄智杰只觉右手一轻,一股热血喷将而出,跟着剧痛传来,“啊!”黄智杰发出一声惨叫。
冷笠毫无表情地收刀,喝道:“带走!”
黄智杰再不敢反抗,忍着剧痛,跟着商铺里的十几名伙计一起走了出去,心里暗狠狠地想着,你们完蛋了,老子拼了前程不要,也要上报族内把你们弄死。
门口堵着围观的人被轰开,冷笠领着人从商铺里大步而出,身后的张横张顺两人迅速封了商铺,两张白条交叉地粘上大门,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
冷笠左右看了眼,手一挥,往下一家而去。
一个绣有‘代’字的旗帜在门口飞扬,这是代王府在怀仁城的绸缎庄。
从来都是冰冷着脸,不苟言笑的冷笠,忽然嘴一拧露出一抹诡笑,他手一挥,“搜!”
做为最早一批跟随方景楠的老人,冷笠显得特别低调,随着莽字营的人越来越多,他更加的说话少了,甚至连与孟铁柱在一起时,他都是倾听居多。
很多人都不明白,冷笠身兼两个队的队长,手下却没有一个人,为何从不找方景楠抱怨。但很多人又知道,就是无论方景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锋上前,绝不退缩。
监察的威吓力在莽字营非常大,冷笠一挥手,没人去想皇家的产业能不能闯,一帮人直接冲了进去,里面瞬间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打砸,惊叫声中一群顾客吓的跑了出来。
贺典薄很快被惊了出来,怒声道:“翻了天了,你们在干嘛?”
冷笠淡淡地说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话,“守备署收到消息,你们商铺涉及私通后金转卖违禁货物,特来搜查!”
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下人,附在贺典薄耳边把之前其它铺子的情况说了一下。
贺典薄明白这是守备署在搞事,冷笑道:“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回首左右,喊道:“都别动,让他们搜!”
武力对抗是不明智的,小命要紧。
冷笠走到一旁,直接踹翻一个柜子,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一个封面上写着‘与后金盐铁往来账册’的黄册子,摆到柜子里,然后又拿起,递到贺典薄面前,问道:“这是你们的吧?”
贺典薄肚子上的肥肉晃了晃,咬牙道:“不是!”
冷笠陡然变脸,厉声喝道:“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
砰,说完冷笠自己率先一拳打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动刀,而是用拳头猛锤他的猪脸,贺典薄口鼻立刻血肉模糊,鲜血混着碎牙从嘴中甩出,整个人顿时被打摊在地。
“别打死了!”
自己痛快完了还没够,冷笠挥手招呼一声,张横张顺李疤牙三人立马上前,把他拎起来痛打,每一拳下去,贺典薄都凄厉地惨叫一声。
若不是方景楠特意交待,这人现在不要杀,他早死八百回了。
出了顿气,把贺典薄交给外面的赵二等人后,冷笠带人继续赶往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