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直言道:“我们哥仨刚其实在聊入伙的事。”
“嗯嗯,聊的怎么样?”
张传宗正色道:“我们决定真心投靠。”
方景楠嘿了一声,喜道:“以张老哥你们的本事,咱们定能干翻大事。”
“但是我们有个条件。”张传宗道。
方景楠一楞,“还有条件?”
张传宗讪笑道:“要是不谈点条件,弄得跟假的似的,你心里能踏实了?”
方景楠恍然道:“有道理有道理,什么条件?”
跟着,张传宗把他们对家人的顾虑说了出来,方景楠认真听着,时不时地问几句细节。
“你们的处境我明白了,”方景楠道:“关于此事我这一早也有想法,你们现在不能回去,否则家人更危险。”
张传宗点点头没有吱声,方景楠继续道:“但是过段时间你们还是要回去的。”
炎洗忍不住问道:“怎么回?”
“立功而回呗!”方景楠一指不远处的狼烟道:“后金不是入叩了么,我们寻机立点战功,你们自然可以凯旋而归。”
“当然,”方景楠又道:“这段时间你们要消失一阵子,大同镇城那边没有你们的音讯,一时半会间,总不会胡乱下定论吧,那么你们的家人自然是安全的。”
说着,方景楠点了点他们的铠甲头盔道:“把盔甲换了吧,换成王府卫士的,论装备他们的明光铠比你们的强。”
张传宗和炎洗皆是一楞,销声匿迹不失为临时自保的好办法,可干嘛要穿王府的铠甲,牛有德却是好奇地直接问了出来,“是要装扮成王府卫士么?为什么呢?”
方景楠微笑道:“几句话解释不清楚,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好了,派你们的人去接替战兵队巡查四周。”
看着张传宗三人应声而去,方景楠不禁暗赞陈有富那一个‘拖’字的妙用,把死境拖成生地,把枯木拖到逢春。
众人来到云冈石窟,在后山寻了一处偏僻之处,把物资放下后,方景楠让战兵队留下看守物资等陈老爷的人过来,他和郑飞带着辎重队里伤势较重的押着夏米庄中的老弱妇幼送去陈家村。
赵二与张传宗的骑队押着车队及青壮,返回夏米庄继续搬。
众人各自忙碌着,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晚,方景楠等人终于回到了陈家村。
方景楠让郑飞带着伤员和那群老弱妇幼进村找陈有富安排,他则领着冷笠丁吉麻四,转向十里河对岸的云冈堡。
燕三的死让丁吉很内疚,因为他和麻四算是被逼着入伙的。一路上人多,方景楠没找着机会安慰他,如今快到云冈堡了,方景楠问道:“燕三家里还有人吗?”
性格活泼的丁吉,此时脸色抑郁,叹道:“他家老娘还在的,还有一个妹妹,我决定娶了她。”
他这不是在占便宜,这年头多一口人就多份责任及压力。
方景楠赞赏地点了点头,转向冷笠道:“记录一下,我们招募给的安家费已定是五两银子,但是抚恤银还没说过,我想了想,暂定二十两吧,家人由我们安排活计,年老干不了活的,我们就一直养着,让兄弟们死后无忧。”
冷笠应声道:“得令。”
丁吉在一旁听楞了,朝廷规制上也有抚恤。武官伤残,月供米粮三石,优养十年。而士兵则是银五两,家里田地三年免征粮税。但这年头连月饷都没有,抚恤什么的只是听过,从没见人得到过。
方景楠道:“丁吉,这抚恤回头你给燕三家送去。”
说话间,云冈堡已然在目。
……
操守署,后堂内室,邓琳靠坐在浴桶里,带着花香的滚烫浴水趋散着体内的疲乏。
他微眯着眼,后仰在浴桶边沿,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混上了一堡操守之位,掌管一地治安,还没怎么享受呢,遭心事一桩接一桩。
武备仓库洗劫一空到也罢了,反正是些消耗品,这不后金又叩关了么,到时就说有敌虏攻堡,全都用掉了。
可那二十多匹战马的窟窿怎么补,总不能全病死了吧,多少总得填补十几匹进来,这就得五百两银子,加上还要礼送上官的,一千两估计都不够。
唉……邓琳肉痛的心都颤了,对方景楠的怨念深到骨髓里,他算是看出来了,那家伙就爱管闲事,这下好,管成逆匪了。
邓琳心下念叨着,明天他就去‘路治’所在地助马堡,找参将罗俊杰好好的编排一下。大同镇划有四道八路,左卫道北西路割制九个军堡,路城就在在助马堡。
“老爷别气恼了,为了个小旗不值得。”
一只粉嫩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胸膛,西马庄送来的这个小妮子太会缠人,这丝温柔逐渐往下,在关键处调皮地一点一圈,随即离开,两根青葱玉指如滑步般挪向肉球,化成掌心舐在上面搓揉蠕动。
呼……
邓琳舒服地呼了口气,猛然拉起她的手臂,抱进桶内,水花浸湿了衣衫。
“你个小妮子,也来恼我!”
“啊,不要,小女子不敢了。”
“求饶无用,快把咱大将军伺候舒坦了。”
咕噜咕噜……
唇舌滑动,美妙动听。
就在这时,室外一丝慌张的呼喊传来。
“大人,那个方景楠又来了。”
噗哧……
邓琳怵然立起,惊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