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们人人披了三层甲胄,策马冲锋战马会吃不住力,提不起来速度。
在中间的是赵二率领的辎重队,三辆马车装着丁吉炮队的虎蹲炮,其它人举着盾牌,推着一个临时装了一根粗木柱的撞车努力向前。
排在最前的是张传宗的骑队。
庄墙之上,看到他们全员杀来时,火绳枪手们便纷纷开枪了。
众人迎着枪响逐步靠前,等到离庄门六十步时,张传宗一声呼喝,领着骑队冲锋向前,这次一直靠近到三十步外方才停下,众骑全员下马,双脚微张,把身子立稳,然后便沉住气把步弓拉到最满。
嗖嗖嗖嗖!
一支又一支劲矢仿如不会停竭般,连续不断地射向庄墙,把那群团练民壮压的抬不起头来。
“呜啦!呜啦!”
骑队冲锋的时候,赵二便令辎重队全力奔跑起来,六十步距离他们推着车需要三十秒,这时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好在张传宗的骑队冲到了前面三十步,帮他们分担了这段路的压力。
“兄弟们,加把力,冲啊!”赵二吼道。
车队推进到离庄门三十步时,如雨般的箭矢射了过来,那群一直没有动手的王府卫士和王世昌的家丁终于冒头了。
噗噗噗!
很快,所有人的盾牌上便插满了箭矢,然而这一轮进攻目标是拉车的挽马。四辆车的马都被射中,无一幸免。
“快,扛着火炮跑过去。”丁吉大声喊道。
郑飞也是吼道:“所有人举好盾,推撞车,他娘的快站起来推车。”
在他们露头射箭的同时,张传宗也是快速下令道:“所有人,七连射,放!”
步弓不比骑弓,力量很大,一个训练有素的步弓手,每次战斗一般只能射出二十支左右,优秀的军官一定会有节奏的控制弓手体力。
一百多支箭矢连续不断的射向庄墙,顿时便有几个卫士被射中,其它人也是纷纷低下脑袋。
就这会功夫,赵二的辎重队进入到战斗最危险时刻,丁吉几人在十步处,放下早已装好火药弹子的虎蹲炮,几乎是贴着庄门轰了过去。
碰碰碰!
三声巨响,尤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炮子重重地击中庄门,直砸出三个大窟窿,庄门后好似还有人在防守,立时被砸的血肉横飞,惨叫不断。
发射完火炮的丁吉几人,也是拿出背后的盾牌,丢下火跑,冲到撞车那帮忙。赵二他们在炮击后就已经冲到了庄门之下,不能再开炮了。
“一二三,撞!”
众人听着口号,一起用力,用粗木柱狠狠撞向庄门,“碰!”的一声,已经被虎蹲炮砸出三个大洞的庄门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可惜没有破裂。
这时,七连射覆盖式射击已经结束,张传宗大声喝道:“所有人自由射击。”
箭雨顿时减少,庄墙上的众人又纷纷探头,朝着底下近在咫尺的郑飞他们射起箭来,那些有枪的民壮也是把枪口对准了赵二郑飞他们。
砰砰砰!
几声枪响,火绳枪终于射中一人,子弹击穿盾牌,打在了燕三的身上,燕三身子顿时一震,翻倒在地,一片殷红的血水从他棉甲里浸出。
“燕三。”
丁吉急的大吼,却没有过去察看伤势,与其它人一起高举盾牌,保护着推撞车的战友。
“一二三,撞!”
“碰!”
庄门再次巨震,木屑四射乱飞,应该扛不住几下了。
但他们的伤亡也逐渐增多起来,所有人都被箭矢射中过,郑飞和赵二穿的铁甲,又在拼命指挥,一看就是军官,两人身上插着的箭是最多的。
不过张传宗那边也是战果连连,至少有十多人死伤在他们自由射击之下,除了那些王府卫士以外,那群民壮都已不敢露头了。
“干你娘的一群废物,快开枪呀,他们就在底下,要死卵朝天,怕个鸟吗。”
庄墙上,王世昌连骂带踢,这群团练民壮就是不敢再露头,那些人的箭射的是真准。
“大哥,撤下去吧,庄门快要烂了。”脸上不知被什么刺伤了的王世荣一脸着急地道。
王世昌吼道:“这他娘的是哪来的弓手,入他娘的射那么准。退下去,庄门一破,我们全都得死。”
王世荣附在他耳边道:“不一定,我们还有人质。”
王世昌一听,明白过来,叫上他还剩下的两个家丁,扭头就朝后面撤了。
王世荣却是朝一个穿着明光亮铠的将官喊道:“洪队长,我们去找库仓使大人汇报战况,你们死都要拦住这群胆敢抢劫王府财产的逆匪。”
话音刚落,轰!地一声,庄门终于支撑不住地碎裂开来。
王世荣心中一沉,拔腿便跑。
“呜啦!”
“呜啦,呜啦!”
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