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一声喝令,剩下八人,八把长刀沿着缺口,毫不犹豫地冲刺过去。
噗噗,刀尖刺破身体的声音。
昆沛昆皓两兄弟再次立功,俩人冷静地盯住了最外侧的一个标兵,上万次的重复训练体现出了威力,刀尖又快又稳没有任何花哨地刺入铁甲防护不到的关节处。
“砍!”
其它没有收获的人,很快的收了刀势,狠狠一刀又砍了出去。
从李蛮虎破盾到昆沛两人再伤一人,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这时李蛮虎童猛两人又已调整过来。
孟铁柱大喝道:“蛮虎、童猛,挺盾从中间穿过去,把他们分开。”
“呜啦!”两人听令,没有挥棒进攻,挺着盾牌,不顾砍向他们的大刀,以锁甲硬扛两刀,直直地冲入剩下的四个人之中。
死伤了两人的游击标兵,一时没能聚拢起来,被他俩当中一顶,却是被分隔成两边,只能两人背靠背防守,空档大增。
胜负已定,方景楠站在厅堂门槛那,劝降道:“沈游击,不如放下兵器谈谈可好。”
“敌袭敌袭,保护沈将军!”
院子外面响起一片呼喝,院门被人拼命冲撞,只是他们没有准备,单用身体撞没那么容易撞开。
沈游击拼命挡住了李蛮虎的又一击重棒,吐出口血水,道:“谈你娘个腚。”劝降归劝降,莽字营的进攻没有停下。
“你以为外面的人能救你呢?”方景楠叽笑一声,喝道:“震天雷,黑油火罐准备。”
……
宅院外,一个身材高大雄壮的汉子神色肃穆,哨长张传宗是靠着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他不是沈游击的亲信,甚至还常被打压。将门子弟除外,哨长再升一级到了游击将军,也就到头了。
游击以上才会独领一营,被人称作将军,张传宗很想过一把将军瘾,所以他必需再立新功,所以他就算再不喜欢沈游击,也得把人救出来。
“牛有德,让人退开,你们这什骑马冲刺,用奔马把门撞开。”张传宗冷静下令。
牛有德脸有痛苦之色,战马是骑兵最亲密的伙伴,是血肉相融的亲兄弟,好的骑兵会与自己的战马同吃同睡。但张传宗在以往屡次战斗中,用血淋淋的胜利确立了威信,牛有德虽有不舍,但仍然快速响应命令,“左什的兄弟后撤三十步,我领头,大家跟紧我,冲锋!”
一队近十匹骑士排好队伍,牛有德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十步之内便把马速提起,可见多么彪悍。在所有部队,骑兵都是最精锐悍勇的战士,其它人紧随其后,相隔五步一字排开冲锋向前。
三十步的距离骑兵冲锋只需几秒,宅院那紧闭的大门就在眼前,牛有德深吸口气,把脑袋压低在战马后,催着战马迎门冲去。
忽……
忽忽忽……
咦?
想像中的剧烈撞击没有出现,院门忽地一开,他竟然是催着战马冲了进去。
难道有陷阱?
这个念头只在牛有德心中闪了一下,很快就抛之脑后,上官的命令就是让你带人撞开院门,然后冲进去救人。
既然院门已开,自己也都冲进来了,那还管你什么陷阱不陷阱,杀就是了。
牛有德只用了三步便把战马嘞停,然后他一个翻身,下马抽出腰刀准备结阵御敌,战争不是一个人的勇武游戏,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兵首先要想到的就是集结起来,合力杀敌。
牛有德也算久经阵战,冲入敌围并不慌张,等待队友的同时,他还能冷静地打量场内局势。张传宗的破门策略非常及时,沈游击还没死,剩下一个亲丁在拼命保护他,这是好事,院中敌人大概有十几人,看着雄武不凡,但没关系,就在他打量局势的时候,已经有三个队友也都冲了进来,牛有德心中一喜,又要立功了!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浑身一抖,“我草,震天雷。”
牛有德惊的心中一颤,他不再等待队友靠拢,提起长刀就冲了过去。
“给爷爷歇着!”
早有人候着他了,一个身体彪壮的大汉挥着厚重的斩马刀猛地砍来。牛有德猛一顿步,往后退了两步避了开来,可就这一耽误,三颗黑黝黝冒着火绳青烟的震天雷,被丢出院外。
轰轰轰!
一道黑烟窜起,响起三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伴随着战马嘶鸣摔倒的声音,院外一片混乱。
这还不算,两大罐那种城防战时用的黑火油被点燃,然后两个站在院墙后面木梯上军卒,使劲地扔了出去。
碰!碰!
两声爆响,火油四溅,宅院外形成一道火墙,无人可以靠近。
院门再次被关上。
牛有德心中一叹,完了。
最后胜负不说,突进来的四个人小命危已。
场面的突然变化,自然影响到了本就快要不支的沈游击,一个楞神的霎那,孟铁柱一刀砍了过去,噗哧,人头落地,血花四射。
“大家别慌,靠过来。”牛有德喊道。
沈游击的死,牛有德眼都没眨一下,那两大罐火油丢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结果。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自己这几人能扛的久些,等火油烧完,或许还有被救的机会。
然而……
“铁柱,把沈游击的脑袋用杆子挑起来,竖给他们看看。震天雷和黑油火罐准备好,这次要看准了扔。”一个穿着铁甲,脸庞白皙的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指挥着。
我草,还有火罐?牛有德明白,彻底完了。
这时,那位白脸男人朝他看了过来,咧嘴笑道:“这位将军,不如放下兵器,我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