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容易翻车。”
方景楠轻笑道:“慢一点没关系,这次狩猎结束了,我们回家!”
跟着,方景楠朝四周大声喝道:“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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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三月九日,陈家村
经过十日的蹒跚而行,众人终于平安回到了陈家村,中间除了被助马堡的大爷多勒索了小十两银子外,再没波澜。
陈山河没有返回军营,而是跟着众人回到陈家村。
看着满满的收获,陈老爷喜笑颜开,杀猪宰羊,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众人吃饱喝足,又泡了个热腾腾的木桶浴,方才美美睡去。
翌日清晨,
依然是之前方景楠过夜的那间小屋。此时屋里坐了三个人,一旁的桌子上并排摆着四颗脑袋以及四块木牌。
方景楠嘿嘿一笑道:“幸不辱命!”
说完这句,他便再也没吱声,方景楠算是掌握了个小诀窍,与陈有富在一起时,最好别先开口,多听听再发言,免得侮辱了智商。
陈有富也跟着笑道:“是啊,这一路经历山河都与我说了,虽偶有不足但那都是小事,景楠老弟果然是人中龙凤,厉害厉害!”
“嘿嘿,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方景楠自动把那个‘偶有不足’忽略了,跟着道:“接下来陈老有啥安排?”
陈有富轻笑道:“安排谈不上,有几个事,我们来商量商量。”
方景楠指着桌上用盐和石灰硝过的人头,道:“是这个么?”
陈有富道:“这是其中之一,不过确实是要先讨论这个军功,后面才好说其它。”
我去,难道是要独吞这个功劳?
方景楠心下暗叹,正欲抢先拒绝,后一想起自己定的那个小诀窍,便又选择了住嘴,有啥话让陈老爷先说。
见方景楠没有吱声,陈有富接着道:“之前咱们商定过,在你说的那个预言没有确切发生以前,我们都是合作关系,所有收获一人一半。”
方景楠点头道:“嗯,没错。”
陈有富道:“所以,按商定,这人头军功我们是一人一半。”
“是是是!”
“但是我觉得,这军功分开处理并不好。”
陈有富说完便没再吱声,静静地看着方景楠,方景楠却是坚决贯彻既定战略,绝不先表态,于是他道:“您觉得怎么处理为好?”
陈有富笑了笑道:“大明军功条例里说的很清楚,军卒斩获一个东虏首级便可直接晋升一级,可惜你的军户身份还没弄好,不然给你是最佳选择。”
方景楠贯彻思路,不说话。
陈有富又道:“如果这四颗首级给了我儿山河,可以让他百户官的身份再上一级,成为试千户。而千户级,已算是大明朝的中层将领了。”
方景楠仍然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点头附和。
陈有富接着道:“但是我觉得,这四颗首级全部让孟铁柱领功最为合适。”
果然!大爷的,我就知道有转折!
方景楠暗自一呼,有种获胜了的喜悦感,陈有富见状道:“这结果让你很兴奋?”
“不是不是,我就是,呃,下一步讨论啥?”方景楠转而言其它。
陈有富楞道:“你不想听听我的理由?”
方景楠拼命摇手道:“没事没事,此中深意我自己去揣摩,你说下个事吧。”
“喔,”陈有富摊了摊手道:“军功是最关键的,剩下两个是水磨豆腐的事,如今武器铠甲都有了,银粮也有一些,时不我怠,需要补充一些得力的人手,这方面该你去弄。”
“招兵买马训练部队么?”方景楠有点傻眼,“我不会呀!”
陈有富看了眼旁边襟身而坐的陈山河,道:“听山河说过一些,兵仗上的事你确实不太会,但你能放心让山河帮你张罗?不会就去学嘛,我会让山河送你些兵书,但一切以你为准,你想怎么操弄都成!”
经这一提点,方景楠自然明白他的话中含义,甚至连推动孟铁柱升官,都有自动分权的意思,可现在连草创都谈不上,这老陈头就想那么远去了?
方景楠暗暗地想,回头一定得好好研究下那本陈氏谱录,这都培养出来个什么人物。
见方景楠明白了,陈有富接着道:“这最后一事嘛……”顿了顿,他拿起桌上一块木牌,道:“这上面是满文,意思是镶黄前营哨队马甲索图尔。”
方景楠点头道:“嗯,正儿八经的镶黄旗后金兵,怎么了?”
陈有富分析道:“我与山河昨晚先行交流过,就在去年,被称为草原共主的察哈尔部林丹汗进攻东虏失败,回程的时候死了,部分人马被东虏收服,但有两位林丹汗的哈吞(老婆)带着剩下的族人往西边迁移。现在看来,东虏这是要乘胜追击,赶尽杀绝。”
听完,方景楠沉思起来,从大趋势来说,满清是先征服了漠南蒙古,整合了蒙古各个部落,才有了对大明的包围之势。否则,每次东虏入侵大明,都还要留守大量兵力,去防备蒙古人。
现在看来,那个阶段正好就是这个时候。
方景楠缓缓地道:“我认为,他们会成功!”
“是,我们也认为察哈尔残部抵挡不住,如果没有大明帮忙的话。”
听他这是话里有话,方景楠道:“你是想往上面汇报?”
陈有富没有直接回答,转言道:“如果东虏一统漠南蒙古,那便可以在蒙古通行无阻有如腹地,而明蒙漫长的沿线,都将变成他们入寇的突破口。如此,大明将加速灭亡。”
“如果在大明的协助下,察哈尔残部守住了一片基业,那么将形成犄角之势,可使得大明有喘气之息。”
说完陈有富看着方景楠,认真地道:“一个小小的选择,往往会决定大势之走向,此等紧急军情,是否要上报朝廷,我们决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