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落马下,这才躲过这一箭。但再也不敢出前,躲在众护卫身后,朝商队其它人喊道:“大家别乱,快快围好车阵,我们有二十多把弓,他们就五个人,不敢冲过来。”
这个黄智杰显然也是走惯了买卖的,方景楠五人是很精锐,策马野外厮杀或许不如对方,但结阵以弓箭自保总该没问题。
其实这也是明军对阵后金时的方法,野战不如你,我就依城而守,绝大多数时间,后金兵确实没办法。
可是这次不同,方景楠大笑一声喊道:“不知前排‘大钱’旗帜的管事的在不在?”
钱麻子一楞,没想到会被匪头了点名,但说话应该没危险,他没有走上前,躲在人群里喊道:“在下长治钱麻子,敢问好汉有何见教。”
钱麻子?方景楠一楞,听着像是个别称外号呀,难道是同行?
不过这都不重要,方景楠喊道:“麻子兄,请问一声,你车队的马是不是脚受伤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那几匹马现在都还跪坐地上,没法动弹呢。
方景楠也不是要他回答,接着道:“就算我放行让车队过去,你们的马儿受了伤,这货总是拉不走吧?”
钱麻子心中一沉,刚才他们吵起来的原因,不就是那个黄智杰准备先走,让他们留下自生自灭么。
难道这伙悍匪盯上了?
钱麻子内心一悚,但仍是鼓起勇气,强装豪迈地道:“北方爷们一个吐沫一个钉,岂有贪生怕死之理。”
方景楠听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若真当他这么说,后金全部战兵也就五万人,山西人口过千万,咋不把他们钉死!
不过此时此刻,这话是不能捅破的,方景楠道:“真汉子也,麻兄大名小弟如雷贯耳,所以,此次麻兄的货物,小弟分文不取!”
钱麻子楞住了,什么时候我有的赫赫威名,可吓退悍匪了?
黄智杰暗叫一声不好,大叫道:“钱麻子不要听他鬼话,你有个狗屁的大名,他这是要分化咱们。”
话虽难听,其实分析的在理,方景楠哈哈一笑,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候着。
几句话就把人忽悠住那不可能,但他这是阳谋!
钱麻子若选择相信,那总有一丝机会保住货物;若是不信,他马儿受伤,怎么都躲不过与悍匪拼杀一场的结局。
你当他真不怕死呢!
果然没过几秒钟,钱麻子就大声喊道:“你如何能保证?”
这么快就有了决断,方景楠不禁暗赞,这钱麻子也算是人物。
方景楠道:“我们人少,不可能吃下整批货,把你的人召集起来,避在一旁静观片刻便成。”
“行,江山不改,绿水常流,我钱麻子认了兄弟这次情分。”
钱麻子一招手,把手下的人聚在了一边,这么一来,商队便只剩下十几骑护卫,二十多辆车了。
堤坝上破了个窟窿,决堤便是早晚之事,黄智杰明白这个道理,大喊道:“钱麻子,你就不怕我们黄家找你算账吗?”
这声威胁,钱麻子却是不惧,反讽道:“朔州黄氏是很吓人,可你他妈都快出了五服的旁支,也能代表黄氏?”
黄智杰试图力挽狂澜,方景楠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大喝一声道:“走,我们杀过去。”
蹄声震震,方景楠领着四人绕过钱麻子,也绕过了处在商队中间的黄智杰,最后来到商队尾部剩下的那两家车队一侧。
“预备,射!”
一石二的强弓,百步之外,四支箭矢飞射而出!
崩!箭矢插在马车上,尾羽震颤。
方景楠轻笑地对这两家道:“条件一样,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什么的朔州黄氏了!”
一手大棒,一手红枣,这两家也犹豫了!
黄智杰后背顿时一凉,再也不敢故作姿态,奔马而出,不顾安危地骑到五人身前十几米远,放下身段惨叫道:“好汉,有事好商量啊!”
方景楠故作姿态地一抬手,嘿嘿笑道:“这才对嘛,财货是东家的,命是自己的,何必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