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了何事?”
“蒙大人,”何景天道,“可是蒙将军的‘诱狼’行动已经开始了?”
“不错,本次行动代号‘诱狼’,已于昨日子夜正式启动,”蒙毅点头道,“自今天起,全军进入隐匿状态,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任何人都不能踏出这个军营半步。”
“我明白,蒙将军这样做是为防暴露行踪,令敌人有所察觉,”何景天争道,“但我只想出去救个人回来,我有把握,绝不会惊动匈奴的细作,更不会坏了蒙将军的大计!”
蒙毅看了看何景天,接着道:“何兄,休说军令如山,无可更改,我且问你,假如我今天真的放你走出这里,你真的只会去救一个人吗?”
“我!我……”何景天闻言一怔。是啊,如果蒙毅真的给予通融,自己从军营赶回苦水镇之后,会不会只将廖晓梦一人带回,而不去管其它的人了?晓梦在他心里固然十分重要,可天明、灵儿、秋一他们难道就不是自己的朋友?自己难道可以眼睁睁看着苦水、黄石两镇上的居民和聚集在狼山附近的江湖人士们就这样被作为诱饵丢入匈奴虎狼之口?他们何其无辜,却都要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这便是所谓战争的意义么?这又算是什么意义?
见对方说不出话了,蒙毅继续开口道:“昔日儒家先贤孟子也曾有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何兄,为了千千万万后人之福,他们也可算得上是‘舍生取义’了。而我们蒙家军也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扫荡匈奴,戍卫北疆,教敌人再也不敢起南侵之念!”
“所谓‘舍生取义’,乃是舍己之生,而取正道之义,”何景天反对道,“可如今的‘诱狼’行动却是要舍他人之生,取杀戮之义,取不仁之义,那些老弱妇孺,他们难道不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哼,何兄,话可不能这么讲,”蒙毅的脸色也是一沉,说道,“我蒙家军在战场上与敌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有哪一个将士不是在舍己之生,与敌搏命?北疆匈胡之患,扰我华夏数百年矣,若不彻底将其根除,只恐战火永无止息,而后世死于这战火之人数,也必将百倍、千倍、万倍于今,此百十人的生死与后世万人之安乐,轻易便可算出谁轻谁重,谁是鱼、谁又是熊掌,那么到底何谓不仁之义?”
“你,你……”俗话说关心则乱,何景天顾念廖晓梦等人的安危,一时之间又说不过蒙毅,不由得急红了眼。
“很抱歉,何兄,”蒙毅接着道,“请你冷静,也请你理解。我知道以你的身手,这些兵士未必能够拦得住你,但我蒙家军铁律如山,赏罚分明,何兄若真硬闯出去,他们个个都要受到军法处置,绝不容情。”说罢转过身去,对着那排秦兵说道:“你们务必保护好公子与何先生的安全,不容有失!”
“是!”秦兵们异口同声道。
待蒙毅走后,何景天叹气道:“公子,刚才你为何不说句话?”
“何先生,你真的……这样关心晓梦姑娘吗?”扶苏不答却问道。
“我……”何景天一怔,“晓梦姑娘……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景天当然会关心她。”何景天道。
扶苏看了看何景天,许久,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蒙大人刚才已经指点了你出去救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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