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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宇钲睥了她一眼:“不是有你么?”说着,他向她伸出手,作驱赶状,“你们花机关射程太近,山上山下都够不着。麻烦让让,给英七七腾地方。”
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恶作剧坏笑,俏飞燕收起花机关,哼了一声:“让就让,稀罕。好像你手里拿的,就不是花机关一样。”
“少啰嗦,我是总指挥。让你干嘛你干嘛。快过去。好生看着。要特别注意山的两壁。嗯,摸出两个手雷,放在就手的地方,备用。”
“哼,要你教。”俏飞燕撇撇嘴,退下山棱线,猫腰小跑几步,和几个持花机关弟兄一起,伏在山脊后,将枪架上了山棱线。
探头看去,就见对面山顶上的机枪,这时也停了火。整个山头静谧下来,不见任何动静。只有呼呼的山风,仍吹拂着满山的茶树,好像一道道绿油油的波涛。
待几支英七七就位后,谢宇钲又指着山下的田野,将情况介绍了一遍,强调说,由于距离有点远,目标比较多,加上那杨树柳树的遮挡,所以,不求精准射击。每支枪对准目标,先打上三个弹匣,然后停下来观察效果。视情决定是否开第二轮火。
山风拂动眼前的茶树,也拂动着山下的广袤田野,水渠堤岸上的杨柳晃晃悠悠,目标时隐时现。
谢宇钲的手轻轻一挥。
捷克式机枪和七八支英七七同时吐出斑斓的舌焰。
笃笃笃笃……
嗵嗵,嗵嗵嗵……
绵密而凶猛的枪声,让近在咫尺的谢宇钲,差点儿误以为同时有几挺机枪在开火。
作为二战时期射速最快的步枪,七八支英七七齐齐伴着捷克式开火,让交战的双方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这高丘上投来。
矮丘上的袁洋也不例外。
刚才,高丘上倒是晃动着好些人影。但令人奇怪的是,一直只有一挺机枪在断续射击。
他还推断认为,高丘上除了一挺机枪,其他的就全是花机关和马枪,而自己这方除了机枪外,全是长步枪,就算是团丁们手中的汉阳造,也能打个两百米。
所以,他的策略是:只要压制住高丘上的土匪,让他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行了。
然后,就只需等待就好了。
因为,谭楚的大队人马正在迂回。等他解决村里的土匪后,马上会便压过来。
况且,此地西去,全是宽阔的平野。刚才他用望远镜探了探,发现有六七里路呢。对方的队伍人少不说,还搬家似的大包大揽,在一个营的团丁追击下,行动将极其迟缓。
靖卫团三百余号人,对方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十人。
在持续追击中,这支狡猾的土匪,将会越来越绝望,最终全部被啃光。
其实,这一场体量悬殊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结局。
但是,现在高丘上展现的火力,实在太强大了。
他刚才仔细听了听,至少有两挺轻机枪同时开火。
田野间的水渠上,一下子飞砂走石,泥尘和树枝树叶飘飞。甚至有一棵柳树的树干连中了几发子弹,嚓的一声折断,轰隆一声倒了下去,慢慢横卧在水渠上。